還有文臣跪在午門外,希望皇帝陛下念在那些學子十年寒窗之苦網開一麵。忽然間有天使出現,召徐王朱允炆覲見。
不是隻說有一兩個一心向文的武勳參與嗎?怎麼,徐王殿下也參加了黃子澄、方孝孺等人的集會?
不是,方孝孺和黃子澄,這到底是何居心?
讀書人、武勳,這兩個群體走的太近本來就會引起一些議論,會觸動皇帝敏感的神經。但是這一旦牽涉到了宗室,必然是無比複雜。
徐王那是誰啊?那可是孝康皇帝的次子,是當今天子同父異母的弟弟。甚至早些年的時候,雖然明眼人都知道當今天子的地位一直穩固,但是也傳出朱允炆頗有文采、敦厚儒雅的名聲。
再加上徐王是當時的太子側妃呂氏所出,那可是文臣世家,在兩宋時就有名聲的。其實有些人也覺得,要是徐王殿下能夠成為皇太孫,說不定還是好事情。
雖然大家也都知道那不現實,但是也確實曾經一度也有一些人有些小心思。孝康皇帝要是沒有早逝,說不定還真的可以發動一下行動,比如說通過立後等等一係列行動來稍微為徐王殿下爭取機會。
但是現在呢,這些文臣一個個的恨不得都趕緊消失不見。如果隻是普通的宗室參與集會,那本身就敏感了。這甚至還是一個被認為有機會接觸大寶的親王,一個被當今天子不喜的親王,這簡直就是瞎胡鬨!
方孝孺和黃子澄何其愚蠢,那兩個家夥真的是居心叵測、書生意氣!
朱允炆估計是要戰戰兢兢的了,他其實真的沒有太多的心思。早些年的時候確實有點心思和想法,隻是莫要說‘父皇駕崩’,就算是父皇沒有駕崩的時候,朱允炆也知道他幾乎沒有機會。
沒有彆的原因,就是因為皇兄的地位太穩固,就是因為皇兄手裡的勢力不小。那一切也都注定了他沒有機會,年幼時的一些幻想,隻是他和他的母妃不了解朝局的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已。
參加方孝孺、黃子澄舉辦的集會,朱允炆也沒其他心思。單純的就是小時候就喜歡讀書,也確實親近儒家。麵對博學多才的大儒時,朱允炆肯定也就會比較親近。
反正他現在也就是個閒散的富貴親王,又不喜歡風花雪月,也沒有在宗人府領著什麼職務。就讀讀書,和一些學子、大儒交談,這也是一樁美事。
可是這美事,居然犯忌諱了?
朱允熥就苦著臉,對朱允煐說道,“皇兄,二哥是什麼脾性你也知道。要咱說,他就是讀書讀傻了,他能有多少心思?!”
朱允煐白了一眼胞弟,沒好氣說道,“用得著你在這裡裝好人?允炆是什麼性質,咱能不知道?早些年的時候咱就說過他,讓他莫要隻是死讀書,他非不聽,讓他母妃教的一副儒家子弟一般,生怕咱教的就是歪理邪說。”
“呂氏本就是怕你教壞了二哥,要不是皇兄在,說不準二哥還能有些許機會。”朱允熥沒心沒肺的說道,“咱現在想想,呂氏那時候一個勁讓咱玩,咱養成現在這性子,就是那時候鬨出來的。”
朱允煐這倒是樂了,誇獎說道,“這倒是長了點腦子,雖說慢了些,到底是想明白了!咱要是不在,就你這性子,哪怕是嫡子怕是也能登大雅之堂。允炆雖說書生氣了一些,外頭看不明白的話,說不準還以為他就是個仁君。”
朱允熥嗤笑起來,他那個二哥是什麼性子,旁人不清楚,他很清楚。當然朱允熥更加清楚,這也就是皇兄給二哥麵子,沒有說的那麼直白。
二哥看似外表有些許仁善,但是骨子裡也是朱家人,要說刻薄那也是真刻薄。
再者就是這麼些年的相處,朱允熥也知道他那個二哥其實骨子裡也多疑。隻是少了父兄的果斷、狠辣,多了些優柔寡斷。
朱允煐看著朱允熥,說道,“允炆這些年咱是懶得多管教,他那性子咱看了著急。他要是在咱跟前之乎者也、聖人雲,咱怕是忍不住要收拾他。他呢,估摸著也是知曉早些年惡了咱,也不敢和咱親近。”
朱允熥就連忙說道,“咱和二哥還算有些來往,老四和老五也都喜歡隨著咱。皇兄,要咱說老四開府了就搬出來,跟在二哥後頭不快活。老五也是這般,二哥總以為他就是賢王,咱怕他給老五也養成了書呆子。”
書呆子,朱允炆還真的就是不折不扣的書呆子,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實際上都沒有太多的改變。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朱允炆沒能坐在龍椅上,更沒有通過一係列愚蠢至極的手段將江山社稷拱手讓人。
對於自家那個傻弟弟,朱允煐也是真的親近不起來。
本身就是同父異母,再加上前世的不好觀感,以及今生的‘奪嫡’衝突。
這一切也都導致朱允煐對於朱允炆,基本上也就是懶得過問,也就是因為麵子頭上的事情,所以對朱允炆也算是給了些體麵,也從來都沒有為難過他。
不誇張的來說,朱允煐覺得他這個做哥哥的非常優秀了。比起曆史上逼得叔父自焚、囚禁叔父的朱允炆,朱允煐算得上太仁慈了。他可沒有讓宗室惴惴不安,沒有逼得宗室活不下去或者舉旗造反。
看著朱允熥,朱允煐說道,“你那個二哥不是壞,是真蠢!咱都懶得多說他了,隻是咱到底是當哥哥的,現在父皇也不在了,咱這個長兄就該管教。他這般胡來,以後說不準要犯大錯。”
朱允熥就不理解了,說道,“也就是和一些書生吟詩作對,能有多少事?咱好些時候在酒宴上,也讓一些書生作詩。前些時日咱還讓人給咱代筆,咱還寫了幾首詩。”
朱允煐看著朱允熥,但是他的眼神沒有讓朱允熥害怕。因為那不是壓迫性的眼神,那隻是看愚蠢的傻弟弟的眼神。
“你那宴會,和他所參加的宴會能一個樣?”朱允煐咬牙切齒,惡狠狠說道,“你莫要找人代筆作詩,隻會貽笑大方。”
朱允熥就不樂意了,說道,“咱好歹也是皇兄的胞弟,全天下哪個不知道皇兄有詩才?咱就算找人代筆的不如皇兄,也該有點樣子。不過皇兄,還是莫要重則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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