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又被趕走了,老朱和大朱需要處理朝政,自然沒心思繼續交到小朱了。
看著朱雄英離開,老朱問道,“標兒,你說英兒這孩子,心裡都是在盤算些什麼?”
“能盤算什麼?還不是這天底下的事。”朱標笑了起來,有些沒好氣的說道,“英兒自小就懂事、聰慧,小的時候就對權柄比較熱衷。現在,更是這樣。”
老朱也沒有不高興,兒子、孫子有能力、有本事,他隻會高興,不會因此犯忌諱,不會擔心自己手裡的權利被搶走。
老朱傻樂一會兒,隨即說道,“咱開國,亂世用重刑。等咱把事情理順了,標兒記得修生養息、恢複國力。等到咱英兒接班時,咱大明就國力鼎盛。英兒是一個仁善的性子,到那時候我大明的底子厚實了,也好傳承。”
朱標就不樂意了,有些打趣的說道,“父皇莫要想的太簡單,外麵都說英兒聰慧、仁厚,他待宮裡人確實寬厚。隻是英兒也好武事,他想要遷都北平,我看就是想要去打殘元。”
“好啊,這是好事!”馬上皇帝老朱想法很直接,“標兒,你有些文弱了。標兒,我知道你習儒,也樂意看到你仁善。但是這儒家也好、道家、法家也罷,都不該隻是一家,都該為你所用。”
朱標也有些無奈,說道,“自漢開始,儒家地位越發高了。尤其是兩宋以來,儒家的地位越發高了。就說了孔聖人的子嗣,他們可不管江山更迭,隻是想著老祖宗的好處。”
女真人、蒙古人爭相竊取借以籠絡人心,金滅北宋,由於宋金元三朝並起紛爭,使得孔子後裔冊封出現了南宗和北宗,實際上也算得上是三宗並立,有著三個衍聖公。
現在的衍聖公是孔訥,已經是第五十六代了。正一品,班列群臣之首。
看著殿外,老朱有些期待的說道,“英兒現在還小,還看不出來太多。就是這骨子裡的東西在那呢,要是好好培養一番,不怕他走歪了路。”
“那父皇就帶著他,有父皇耳提麵命,不怕英兒學不到東西。”朱標一邊批閱奏章,一邊說道,“朝裡的事情,兒臣多做一些。父皇把著朝向,兒臣處置細節。”
老朱眼前一亮,隨即裝作不開心,“這才當了十幾年的太子就不安分了,想要謀朝篡位當皇帝了?!”
要是彆的皇子聽到這些肯定要嚇尿,朱標不會,“父皇,兒臣的東宮臣屬可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兒臣現在要是篡位又何必?再說了,父皇,兒臣現在可是在批閱奏章。”
老朱就是洪武朝最大、最堅定的太子黨,這可是沒任何問題!
朱標也不開玩笑,正色說道,“父皇,依兒臣看,英兒雖然有我的一點仁厚,但是骨子裡和父皇更像。兒臣也想過親自教導,又怕誤了他,讓他學我不成、又失了本真。若是我以後繼位,肯定是要休養生息少動刀兵。”
老朱仔細想了想,隨即問道,“標兒,咱可不是和你說笑。你是想咱的英兒,以後覆滅了殘元、西域諸地?”
“雲貴新附,北地還有殘元,遼東也不安分,還有那些倭寇。”朱標揉著眉心,說道,“我皇明立國十餘年,倒是有了些國勢。內要清吏、打壓驕縱勳貴,兒臣哪有精力多動刀兵。”
看著老朱,朱標繼續說道,“你那孫兒,父皇若是不遷都,他以後肯定要慫恿我遷都。我若是不遷都,他肯定繼位後就要遷都。還是算了,還是兒臣當個壞人。”
老朱一下子笑了起來,隨即說道,“標兒,你若是遷都勢必有極大阻力,還是咱來遷都。咱遷都的心思,朝野上下都知道。咱把路子趟平了,阻礙都給除了,你和英兒繼位後也好施展。”
這就是老朱的性格,工作狂、控製狂,最重要的是希望將最好的留給兒孫。
自己累點不算什麼,反正苦水裡泡大的。有些罵名也算不上什麼,沒有人敢當著麵罵不說,反何況罵的多了,也不在意多點罵名。
看著朱標,老朱試探說道,“真若是這樣?以後咱就讓太孫站班了,咱讓他多來武英殿?”
“現在朝裡也沒太多事情,父皇這兩年多教教英兒。”朱標露出笑容,真誠說道,“若是要開始遷都,到那時兒臣肯定也沒時間。這兩年教好了太孫,以後也好。”
老朱一下子開心起來,兒子懂事、孫兒也聰明。
他已經開國了,大明國勢也越來越強。兒子,也有了一代仁君的跡象,這些年處理朝政也越來越得心應手,現在也可以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