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很激動,黃金、白銀什麼的,這對於李景隆來說算不上什麼。黃鉞這樣的賞賜,才能說明他在皇太孫心目中的地位。最重要的是李景隆明白,哪怕皇太孫再滿意,黃鉞這樣的東西也不能使用。
這明擺著就是皇帝陛下借皇太孫之手的賞賜!
在李景隆離開後,朱雄英笑著問道,“大舅,去沿海練兵頗為辛勞,可有意調回應天府?”
常茂立刻搖頭,很堅決的說道,“殿下,臣不覺辛苦!能為殿下分憂,是臣的本分!”
朱雄英想了想,還是說道,“大舅以後少在軍中飲酒,我知大舅身份貴重,隻是在軍中不能治軍無軍令軍紀。”
常茂立刻開始後背發涼,因為父親是開平王,姐姐也是太子妃,蔭父功繼承鄭國公爵位。常茂,絕對算得上是含著金鑰匙出身,他的起點是無數將士終其一生也難以摸到的門檻。
其實常茂以前在他嶽父馮勝賬下效力的時候就是這樣,驕稚不習事,因為身份顯貴,常茂也在軍中不受約束,喝酒什麼的都是小事。
對於這個舅舅,朱雄英現在也是沒辦法了。本來還是想著培養培養,記得評書裡說的是常茂自稱茂太爺,使禹王槊、有萬夫不當之勇。
勇將是真的,隻是這個大舅也有點二愣子的感覺。衝鋒陷陣沒問題,指望他帶兵就有些問題了。最重要的是常茂的身份特殊,在軍中沒人敢治他,這個常茂自己也沒有自覺性,沒人敢管就橫行無忌。
朱雄英繼續問道,“大舅,那些倭寇底細,可曾摸清?”
常茂立刻拿出一份奏章,說道,“殿下,倭寇此前多擾高麗。如今東瀛北朝已經滅掉南朝,使得南朝很多武士、政客和浪人被迫流浪在海上,盤踞在海島上。真倭確實有,但是張逆殘部、無良商賈,多與倭寇勾結,假倭寇之名行悖逆之事。”
朱雄英點了點頭,而常茂也繼續說道,“東瀛禁海,隻是東瀛商賈需我大明物品。這些商賈寇與商是同人,市通則寇轉為商,市禁則商轉為寇!”
朱雄英點頭,笑著說道,“大舅說的也是,這些商賈、海匪,也該治治。隻是舅舅,你覺得該用小船還是要用大船。”
“樓船、福船自然該用,我大明戰績船大,可跨大洋!”常茂立刻說道,“小船可剿近海倭寇,這隻是疥癬之疾!若是不去掉根源,這倭寇是殺不儘、剿不完的!”
朱雄英點頭,隨即說道,“大舅,若是讓你領人,去殺那些海商,與倭寇勾連的鹽商,你意下如何?”
常茂立刻點頭,看起來有些亢奮,“殿下,那些倭寇該殺!隻是那些逐利、枉法的商人,也該治治!”
其實在大明,朝廷按戶口給鹽,即根據州縣人口數及其他需要,來確定實際食鹽生產定額和行銷引目。
也根據鹽的銷量決定食鹽的供應量,需求量決定鹽業生產的規模,並將全國產鹽區。分為若乾大區,大區之下再分設若乾鹽場,每個鹽場生產出來的鹽,被嚴格規定專門供應給若乾州縣的吃鹽群眾。
其實在大明,也有一個開中法。
主要就是政府實行的以鹽、茶為中介,召募商人輸納軍糧、馬匹等物資的方法。主要就是邊地急需軍糧,政府募商人輸糧換取鹽引,憑引領鹽運銷於指定地區。
所以在官鹽難買的時候私鹽就有了,而且屢禁不止。
朱雄英看著常茂,說道,“若是遇到枉法的鹽商,該怎麼治就怎麼治。查抄所得,該入府的入府,該罰沒的罰沒。隻是舅舅記得,留下一些,撥給船廠、軍器監。”
這簡直是大逆不道,皇太孫這是要養兵啊!
隻是這樣的事情,老朱不在意。皇太子朱標,應該也不會太在意。歸根到底,就是老朱早就給了一些默許的權限,朱雄英接觸兵權不要緊,小範圍的接觸完全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