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朱雄英在批閱著奏折,老朱很滿意。大部分奏折沒問題,主要也是一些文武百官的奏折實在是沒有什麼營養。
朱雄英覺得有些生氣,這股風氣得壓一壓,“皇爺爺,以後這樣的奏折也該整治一番。雞毛蒜皮的小事也上奏折,實在混賬。寫了篇錦繡文章,居然沒有正事,這也該申斥!”
“是該這般,咱回頭和你爹說說。”老朱不置可否,笑著說道,“這些讀書人的彎彎繞繞實在太多,要不是咱手裡的刀夠利,這些人蹦躂的更厲害!”
朱雄英點頭,隨即也說道,“咱大明的武勳也是重要,不能讓文官集團勢大,武勳也不能過於強勢。二者之間有所平衡和牽製,那才是最好的。”
老朱非常滿意朱雄英的態度,他可不希望手底下的文武是同樣的聲音,不希望武勳壓著文官,也不希望文官讓武勳喘不過來氣,該有的平衡還是要有的。
其實老朱和大朱都很清楚,雖然朝堂上有很多聲音覺得皇太孫好武事、親勳貴。但是那就是一個假象,老朱和大朱都知道那隻是皇太孫出身,看起來是天生和武勳接近,而且現如今畢竟才剛過二十餘載,皇家和武勳關係也親近。
想起來了什麼,老朱說道,“你那個大舅,倒是不給咱省心。要不是給你體麵,咱肯定是要將他貶去蠻荒之地。”
“大舅揣著明白裝糊塗,自汙呢。”朱雄英回頭看著老朱,笑著說道,“藍玉出頭了,大舅就不能出頭,要不然常氏太強。我這地位又很穩固,大舅可不敢有其他想法。”
老朱聞言點了點頭,不過也說道,“他是大事不糊塗,小事沒規矩。算不上自汙,是本身就有問題。你大舅、二舅、三舅都是一般德性,咱不怕他們乾政,他們也沒那個能耐。”
朱雄英不知道該怎麼接口,因為老朱說的也算是一針見血,他的三個舅舅說是自汙,那就是在誇獎。那三個都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的,要是真的挑刺肯定能找到一大堆罪名,隻不過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過些年,徐允恭也要給他削削權。”老朱提點著朱雄英,說道,“那孩子倒是有些才華,不過以後到底要成國舅,少不得是你的太子的舅舅,他就不好手握兵權了。”
朱雄英點頭,隨即開玩笑說道,“皇爺爺,孫兒本身就像漢武,有著衛霍。咱的太子,以後說不得也是有著一個大將軍舅舅。”
老朱笑著點頭,也認真了,“但是你可彆學漢武,弄個父子相殘的慘劇!”
“知道,皇爺爺立的規矩在這,立嫡立長,肯定把規矩立牢。”朱雄英說道,“雖然可能有些皇子有些才華、本事,嫡長說不得也是平庸。但是沒辦法,那個位子太特殊了,規矩不好江山就亂了。”
老朱更是欣慰,對朱雄英說道,“咱這些年就是偏心你和你爹,咱是偏心不假。隻是咱也不敢偏愛其他子嗣,就怕他們有些心思。縱觀史書,為了坐龍椅可是多少人倫慘劇啊!”
這話題沒必要繼續聊下去,心裡有數就好。
朱雄英也是真的好奇,所以問道,“皇爺爺,我大舅他又是惹了什麼事?”
“還不是行事無度!”老朱沒好氣的說道,“他也就是這臭毛病了,有恃無恐的混賬玩意兒!貪贓枉法他不敢、欺男霸女也不會,馬尿喝多了,沒去應卯!”
朱雄英無語了,這還真的是常茂的風格,他做出來這些事情一點都不需要意外。
老朱繼續說道,“你那個好老三,他在青樓裡相中了兩個清倌人,不敢帶回府。你大舅有一處宅子,老三就給安置在那邊。”
朱雄英瞬間無語,舅舅不省心,弟弟也不安分啊。說起來朱允熥這混小子,毛都沒長齊吧!
看著朱雄英一副恨鐵不成鋼、生悶氣的樣子,老朱也樂了。沒彆的原因,就是單純的看到皇太孫這個樣子覺得好笑。老朱也知道,他的皇太孫是真的關心弟弟妹妹,現在的皇太孫如此做派,單純的就是兄長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