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高聲說道,“貴妃殿下到!”
郭寧妃這些年代理後宮事務,她的哥哥郭興、郭英都以功封侯,在後宮也有地位。
郭寧妃看了一眼朱允炆,問道,“你是如何進宮的?”
朱允炆低著頭,小聲說道,“聽聞父王生病,兒臣自然也該入宮看望、照料。”
“哦?”郭寧妃微微點頭,隨即問道,“這倒是有理,隻是這郡王入宮,我這邊倒是沒有知曉?查查是何人看守城門,既然如此不遵皇令,押入大獄吧。”
朱曦這個時候笑著說道,“趙家的,似是側妃的連襟,剛剛拿到聖旨,滿門抄斬了。”
郭寧妃笑了起來,對朱曦說道,“原來如此,既然如此,就讓郭鎮去監斬,郡主意下如何?”
“那就有勞皇姑父了。”朱曦這個時候笑著開口說道,“聽聞這一次武定侯勞苦功高,皇兄多次寫了家書,都說武定侯坐鎮,韃靼不敢妄動。”
跪倒在地的呂氏表情慘白,她現在算是明白了,朱曦手裡的聖旨可能就是‘矯詔’。可是那又如何呢,現在除了她抗議之外,其他人看起來都認可那道聖旨。
看看朱曦、朱玥的態度,她們有恃無恐,根本不將她這個太子側妃放在眼裡。而那個郭寧妃更不用說了,本來就是現在在代理後宮之事,兩個兄弟都是開國侯爺。但是那又如何,郭寧妃這個時候也是抓住機會還要向皇太孫示好!
郭鎮,那是武定侯郭英之子,如今也是剛剛尚永嘉公主成了駙馬都尉。
就是這般出身、就是這般地位,居然要去討一個監斬的任務。沒有彆的原因,就是因為被斬的那一家子是呂氏的連襟,就是因為呂氏自作聰明的想要在太子跟前表現。
更何況現在的武定侯,這算起來還是在皇太孫賬下效力。郭寧妃替她的外甥搶了一個監斬的任務,就是希望將武定侯一係和皇太孫綁定的更加密切。
說不定現在的郭寧妃還在感謝呂氏在自作聰明呢,這樣才可以有著一個向皇太孫示好的機會。
冷血嗎?
這當然是非常冷血的事情了,隻不過作為皇家,在麵對皇權之爭的時候,少不了的是要冷血。
呂氏本來覺得皇太子病了,她的兒子可以好好地伺候、孝順。她其實也沒有彆的意思,也沒有說指望一下子就讓她的兒子成為皇太孫什麼的。她隻是想要掙些印象分,隻是想要為以後的一些事情爭些籌碼。
可是現在好了,手裡的底牌一下子亮了出來,被人輕而易舉的一掃而空。
此前看起來還是有些亂的皇宮裡瞬間穩了起來,雖然現在朝堂上還是有些亂,但是後宮沒有太大的問題。
六部尚書輔佐遼王朱植暫時‘監政’,隻不過他可不敢多說什麼,隻是例行的上下朝。
在太子病倒之後,其實應天府的氣氛總體來說是焦躁、迷茫的,也是有著那麼一些慌張。但是當一隊大軍風馳電掣衝入應天府,一個頭發花白的雄壯男人回到了皇城,一切就安心了。
“給咱記好了!咱這皇明,有咱、有皇太子!在北平府還有皇太孫!咱這皇明,不缺人!你們也給咱記好了,莫要有亂七八糟的心思,亂了咱的國政!”
皇太子雖然病倒了,但是皇帝回來了,主心骨自然也有了。欣欣向榮的大明,一切回歸正常。
老朱親自看了朱標,聽到了禦醫的彙報,心裡也安穩了不少。
看著送餐食過來的朱曦,老朱說道,“咱也想直接殺了那多事的蠢女人,但是你父王這些年就喜歡她。曦兒,你記得和你皇兄說說。咱是他的皇爺爺,也是你們父王的爹!”
朱曦乖乖點頭,皇爺爺說什麼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