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不置可否,說道,“那咱要看你能不能打好韃靼,韃靼和瓦剌現在鬥的凶,隻是逼急了那些人,說不定又合流了。咱英兒做得好,不許鹽鐵進草原。”
“餓著他們就好,他們現在缺少一些器物。”朱雄英笑了起來,對老朱說道,“等到開年,皇爺爺記得讓人多送點劣茶去北平,那些蒙古人品不出來好茶。”
老朱立刻笑著點頭,毫無心理障礙,“成,隻是咱可得提醒你啊。你是大明的太孫,稍做哪些商賈之事。你自己且說說看,咱是短了你的銀兩?”
“孫兒也不需要銀兩,好東西實在太多了。”朱雄英笑了起來,對老朱說道,“隻是孫兒想著國家控製一些貿易,也好多開辟一些財源。大明還是不夠富足,孫兒還想著要多多的開地、開礦,多些糧食、鹽鐵。”
老朱想起來了什麼一般,對朱雄英說道,“英兒,咱聽聞你將北平府的囚徒都給趕去修路了。周邊的一些地方,那些死囚、苦囚,也都給你征召去了北平府?”
“給他們吃好點,總好過在牢獄裡吃些餿食。”朱雄英也沒隱瞞自己的想法,說道,“大明還是缺人,那些死囚不用白不用,那些苦囚的話還是修修路、乾乾活,好歹也是減輕罪孽,不累死就成。”
老朱沉默片刻,隨即提醒著,“朝堂上可有不少人在說了,你可得注意點。”
老朱忍不住樂了,對朱雄英說道,“所以你就讓那些囚徒去修路?抓了些俘虜不是在修路,就是在給你挖坑,屯田?”
“那些酸儒想來是在罵我了,說我不興王化。”朱雄英隨手批閱著奏折,對老朱說道,“過兩日咱就去請衍聖公,孫兒和他談經論道好了。”
現如今的衍聖公是孔訥,56代衍聖公。算起來也是大明的第二任衍聖公,第一任是洪武元年封的孔希學,這也是元朝的衍聖公。
老朱隻是笑了笑不說話,他對孟子不感冒,對孔子也不是特彆感冒。
隻是作為皇帝,有些時候也隻能學會妥協,哪怕他是老朱這樣強勢的性格。當初想要將孟子抬出孔廟,那可是沸反盈天,讀書人都不答應的。
祖孫兩個繼續開始批閱奏折,老朱這個工作狂顯然沒有吃一塹長一智。兒子累倒了,老朱自然心疼不已。可是老朱還是我行我素,還是高度集權。
王承恩招呼著侍女、太監點燃蠟燭,老朱心疼壞了,“咱這裡就放兩根就好,給太孫那邊多點幾根蠟燭,亮堂一些。”
朱雄英笑了笑沒說話,老朱一直都是這麼的節約,很多的時候老朱也就是覺得夠用就行。錦衣玉食什麼的對他來說沒有吸引力,不要說一些國公、侯爺了,就算是一些普通的文武,他們的生活可能都要比老朱講究。
“皇爺爺,孫兒其實真的不在意什麼虛名。”朱雄英很直白,說道,“明君、仁君或者暴君什麼的,都沒事。那些書都是儒家在寫,符合他們利益的都是好皇帝,不符合的都是壞皇帝。孫兒想著的,百姓過的好、國家強,比什麼都好。再說了,百姓是有想法的,他們可以看出來。”
老朱楞了一下,隨即頗為欣慰,“也莫要高看了百姓,百姓也沒個想法,都是依附地主、士紳過活。話說回來,你搞得那些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看到功效,百姓等不起、百姓等不到。”
朱雄英自然明白這些,所以笑著說道,“所以孫兒想著,以後要有一個長遠的規劃,十年內要達到一個什麼目標、五年裡應該做些什麼事情。”
老朱眼前一亮,放下毛筆,“和咱說說,這個想法好。咱得想的長遠點,不能是有著事才想著解決,咱得提前規劃規劃。”
五年計劃、十年計劃,這些事情真的可以有,朱雄英也覺得必須要製定一些相對來說長遠一點的目標,一步步的朝著這些目標前進。
不過朱雄英也知道,這個計劃可不是隨意的胡亂定,不能是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所以就算是製定這麼一些計劃,也應該是結合現在的一些實際情況,而不是說在這個時候瞎胡鬨、說些天方夜譚的事情。
朱雄英在老朱麵前自然也沒有藏私的想法,他在不斷的和老朱說著五年計劃、十年計劃的一些概念。
其實老朱何嘗沒有一些長遠的規劃,他的很多政策、很多的政策的執行,都是有著長遠的規劃。隻不過五年計劃這些,和老朱此前的一些做法有些區彆。
對國家重大建設項目、生產力分布和國民經濟重要比例關係等作出規劃,為國民經濟發展遠景規定目標和方向
老朱的計劃,沒有這麼細致、沒有這麼詳細,沒有涉及到一些比較具體的領域,或者也可以說沒有一個通盤的考慮。
而現在,老朱有些動心思了,五年後的大明,應該是什麼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