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就是朱雄英現在需要穩定北方的民心,北方的士子自然也是無比關鍵的一環。南方的士子委屈一點,現在也隻能委屈一些了,誰讓朱雄英是一個大一統王朝的接班人呢。
老朱想起來了什麼,說道,“這樣一來,朝堂上估摸著要亂成一團。現在朝堂上也多是南人,湖廣之地、江浙之地,文風旺盛。”
“吵吧,孫兒還想著異地為官呢。”朱雄英笑著開口,不算拍馬屁,“皇爺爺雄才大略、目光長遠,南人去北地為官,北人去了南地。不在家鄉為官,也少了勾連。”
這樣的事情其實也不隻是老朱獨創,這樣的政策以前就有,以後也會有。
老朱和朱雄英也沒有立刻做出決定,現在隻是提起來這個話題,自然也需要好好的合計一番。就算這爺孫兩個打定了主意,肯定也會拿到朝堂上議論這件事情。
老朱這個開國皇帝的權威無與倫比,說是獨斷專行一點都沒問題。隻是有些事情,也確實需要做做表明文章,需要和臣子們商討一番,說不定也可以有些意外的收獲。
科舉的事情,真的是大事情,朱雄英其實也沒辦法做到絕對的公平。他也很清楚,總會有著那麼一些‘聰明人’會去想要鑽政策的漏洞,這樣的事情肯定也無法避免。
他能做的事情,也就是製定一個看起來儘可能公平的政策,減少一些鑽簍子的可能。
科舉的事情還需要慢慢考慮、琢磨,想要完善這麼一件事情,也不是說現在提起南北榜就立刻可以執行,還有一係列的工作需要去完成。
朱雄英自認為還算是比較有耐心的人,他也沒有想過一口氣吞下一個胖子的事情,他知道這樣的事情確確實實急不來,也根本不需要在這個時候立刻就想著取得一些成績,耐心一點沒有壞處。
更何況眼前頭等大事,還是削弱錦衣衛的事情,天怒人怨的錦衣衛需要收斂一下鋒芒了。在這個時候,朱雄英也需要趁機將錦衣衛簡化、精銳化。
其實歸根到底,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錦衣衛需要考慮重新服務主子了,這大概也是最關鍵的事情。
隻要老朱肯放權,朱雄英自然也就不需要擔心那麼多。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特務機構,想想看還是比較刺激的,對於這個機構朱雄英也是非常在意的,他可不想當一個瞎子、聾子,不想隻是聽著文武百官說著宮外的事情。
老朱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朱雄英其實也差不多,他對於彆人的信任也是相對有限的,他更加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聽到的。
卓敬仔細的擬著奏折,他要打響這一炮,這可不隻是為了完成皇太孫交代的任務。卓敬也覺得這是皇太孫對他的培養,因為隻要這件事情成了,他在朝廷、在天下也會有些名聲。
這樣的機會必須要把握住,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辦不好,估計以後也很難從皇太孫那裡得到一些真正重要的任務了,皇太孫也不大可能真正的將他當做心腹了。
又是一天的早朝時光,朱雄英也習慣了離開溫暖的被窩,睡懶覺這樣的事情基本上是不可能存在的,誰讓他是皇太孫呢。
不過就算以後當了皇帝也沒辦法睡懶覺,除非學道君皇帝不上朝,那樣可能有機會睡覺睡到自然醒。要不然的話,就披星戴月的開始工作,為了大明的江山穩固竭儘全力。
文武勳貴們已經按照品級排列好了,這可不是給朱雄英看的,而是禦史會監督記錄,誰也不想因為這樣的事情丟官去爵,甚至是遭遇到皇帝陛下的責罰。
麵對威儀日盛的皇太孫,文武百官們還是有些壓力的。尤其是站在班首的朱雄英閉目養神,其他人在這個時候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也根本不敢多說些什麼。
其實武勳這方麵還好,比如說某個回到朝堂的混不吝。也不能說是一個吧,是一對。
常茂的舅舅藍玉是個囂張跋扈的人,常茂則是徹頭徹尾的混不吝,這兩位的存在就是讓無數文臣感覺到難受、不自在。
但是藍玉沒有這樣的覺悟,他是太孫在軍方的旗幟。而常茂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要誰敢違逆皇太孫的意思,先飽以老拳再說,大不了被罰俸,就算被削爵也沒關係,他隻關心皇太孫。
鳴鞭響起,朱雄英帶著文武百官朝著奉天殿走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