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差點忘了!”
雞蛋肉絲粉剛吃沒幾根,韓四平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包用紅色塑料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丟到了江洺身前的桌麵上。
“這是什麼?”看著他丟過來的東西,江洺愣了一下,問道。
“燒餅!”韓四平隨口回道。
說話間,他繼續一根接著一根地嗦著碗裡的米粉,頭也不曾抬一下。
“燒餅?”江洺再次一愣,順手拿起身前桌麵上那包裹著好幾個紅色塑料袋的東西。
他著實有些意外,韓四平竟然還特意給他帶了這種東西。
韓四平一直在低頭嗦著米粉,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不急不緩地說道:“吃燙粉的時候配上這種東西最完美了。”
緩緩打開包裹燒餅的紅色塑料袋的時候,江洺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驚愕。
因為眼前這種烤餅的香味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銘記烤餅!”
當打開最後一層紅色塑料袋的時候,他忍不住直接叫出聲來。
因為這種燒餅他已經吃過好幾次了,是湯雨汐特意帶給他吃的,味道極好。
不過湯雨汐告訴他,這種銘記燒餅雖然美味至極,但是卻很難買到。
因為那個燒餅攤主跟這種烤餅一樣,也是世間少有的極品。
據湯雨汐所說,那個燒餅攤主不但腦子一根筋,而且特彆死心眼。
按照常理,做生意之人,自然是賣出的東西越多越好,然而那個燒餅攤主不但限量製作,而且還特意規定,每人每次隻能買一個。
同一個人,如果你已經買了一個他的燒餅,就算你給再多的錢,他也不會再賣你第二個。
還有,如果他一旦知道你買了他的燒餅不是自己吃,而是高價賣出,下一次你就算給再多的錢,他也不會再賣給你了。
正因如此,湯雨汐每一次帶到學校的燒餅隻能與他一人一半分著吃的,搞得他們兩個,每一次都吃得意猶未儘。
因為她每次隻能買到一個。
然而讓江洺極為震驚的是,湯雨汐每次隻能買到一個的這種銘記燒餅,韓四平卻一次性給他帶來了整整四個。
聽到他的驚叫,原本正在埋頭一根一根嗦著米粉的韓四平下意識地抬起頭,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你吃過這種烤餅?”
江洺嗯了一聲,點點頭道:“不過每次我隻能吃半個。”
“半個?”韓四平愣了一下,不過他旋即好似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微諷地笑了笑,然後低下頭,繼續一根一根地嗦著身前的那碗米粉。
“據我所知,這種銘記燒餅每人每次隻能買到一個,你是如何一次性買到四個的?”想起湯雨汐的話,江洺看了一眼正在埋頭嗦粉的韓四平,有些好奇地問道。
畢竟這話可是湯雨汐親口對他說的,肯定不會有假。
韓四平沒有抬頭,隻是漫不經心地回道:“不是買的。”
“不是買的?”江洺愣了一愣。
韓四平平靜地嗯了一聲,他一邊嗦著米粉,一邊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今天醒來得早,就順手做了幾個給你帶過來了。”
“什麼?”
江洺登時怔住:“這燒餅...是你自己做的?”
感受到江洺的震驚,韓四這才平緩緩抬起頭,有些狐疑地看著他,反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什麼問題。”
江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隻是吃驚,你竟然還有這樣的手藝。”
他實在沒有想到,湯雨汐口中那個人間極品、腦子一根筋、死心眼的燒餅攤主,竟然就是他的結義兄弟。
韓四平自然不知道這些,隻是看了一眼對麵的江洺,自嘲般地笑了笑,說道:“我何止這點手藝,在隱姓埋名的那十多年,明麵上我的身份可是南陽郡城唯一一家八星級大酒店‘來鳳樓’的行政主廚。”
江洺驚得嘴邊微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說實話,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過去,他這位結義兄弟竟然還有那樣一層不同尋常的身份。
難怪隻是一個極為尋常的燒餅,韓四平都能做出堪稱極品的人間美味;難怪當時他們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些在他嘗來隻是極為普通的地瓜,韓四平卻能品出其中的非同尋常;難怪韓四平吃菜、嗦粉的時候,會比任何一位女孩子都要斯文。
“彆愣著了,趕緊吃吧,要不然你就趕不上第一節上課了。”
看著他愣愣發呆,韓四平微諷地笑了笑,催促道。
江洺這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