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家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到穆如雲桀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原本看上去還算和氣的那位肥頭大耳的老者,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太好看,淡淡地問道。
很明顯,他也有些失去耐心了。
穆如雲桀道:“我沒什麼意思,我隻是想明確地告訴你們,你們中山郎家想要依靠那種拙劣的手段,不廢除灰之力就除掉我穆如家,是絕無可能的。”
聽到這話,肥頭大耳的老者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他看著穆如雲桀,眼皮禁不住地跳了跳,道:“穆如雲桀,這麼說…你和你身後的穆如家是打算與我們正麵硬剛了?”
穆如雲桀道:“正麵硬剛,也好過被人局部瓦解,逐一擊破強吧,畢竟正麵硬剛至少還能拉上幾個墊背的。”
肥頭大耳的老者謔地一下站了起來,冷冷道:“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不讓你們見點血,你們終究是不知道痛的。”
說話間,他扭頭看了一眼郎天霸和另外兩位為首的老者。
“既然如此,那我們幾個就活動一下筋骨,開開殺戒,也算殺雞儆猴吧!”
郎天霸一邊冷冷說著,一邊與另外兩位為首的老者一同站了起來。
說罷,他冰冷的目光,緩緩掃視了一圈在場的穆如家之人。
在場的穆如家之人頓時感到一陣涼颼颼的感覺湧上心頭,一個個的神經都不自覺地緊繃了起來。
穆如雲桀和穆如家的三位八境強者,幾乎在同一時間站了出來,擋在這些穆如家之人的前麵。
看著這一幕,那位肥頭大耳的老者再次眯起了眼睛。
“動手!”
他沉吟半息時間,突然厲聲道。
“我看誰敢!”
也就在這時候,這間會客廳的門外傳進一陣年輕的聲音。
原本已經運轉真氣,準備動手的四位老者,下意識地怔了一下,扭頭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
隻見一位看上去隻有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已經走進這間充滿殺氣的會客廳,正朝著他們緩緩逼近。
“是他!”
看著突然出現在這間會客廳的江洺,身形佝僂的郎天霸頓時瞪大眼睛,並下意識地叫出聲來。
“你認識他?”肥頭大耳的老者皺了皺眉,立馬看向了有些失神的郎天霸。
郎天霸道:“不認識,隻是曾經見過而已。”
“哦?”
肥頭大耳的老者輕咦了一聲,又問:“此人有什麼特彆之處嗎?”
郎天霸暗暗吸了一口氣,深深地皺著眉頭,壓低聲音道:“不太清楚,但他的身份有些詭異。”
“詭異?”肥頭大耳的老者猛地一怔。
他很難想象,跟他同為武道宗師的郎天霸會用這樣一個詞語來形容一位看上去隻有二十五六的青年的身份。
郎天霸正想繼續說什麼,卻又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因為這個時候,江洺已經距離他們很近了。
然而下一刻,江洺並沒有在他們幾位的身前停留,而是徑直走向了穆如雲桀等人。
“見過老先生,褚先生,瑾先生,婉兒先生!”停下腳步的瞬間,江洺主動朝著穆如雲桀等人微微一禮。
直到此時,穆如雲桀才恍然如夢般地反應了過來,他趕緊朝著身前的江洺,深深一禮,道:“見過先生!”
說話間,他的聲音都不禁有些哽咽,心情更是無比複雜。
沒想到,江洺最終還是來了,獨自來了!
下一刻,穆如褚、穆如瑾和穆如婉兒,也趕緊同時朝著身前的江洺,深深一禮:“拜見先生。”
這一禮,他們同樣帶著無比複雜的心情。
就連一向並不怎麼看好江洺的穆如瑾,此時此刻,內心也對眼前的江洺,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敬佩。
最後是他們四位身後的穆如家之人,紛紛恭敬地朝著江洺所在的位置,深深行禮:“拜見先生。”
穆如雲桀和在場這些穆如家之人的這一番操作,頓時讓中山郎家的這四位武道宗師和他們身後一眾中山郎家的大修行者怔住了。
要知道,在大夏國的修煉界,“先生”二字可不是隨便會喊出口的,因為這兩個字是大夏國整個修煉界公認的尊稱。
在大夏國的修煉界,絕大部分修煉者隻會對那些修為實力遠比自身強大的修煉者使用這個稱呼。
修為實力差不多的修煉者之間,即便對方對自身有過救命之恩,也決然不會使用這樣一種尊稱。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對方的身份地位遠超自身,也會使用這樣的稱呼。
在他們看來,穆如雲桀對眼前的青年使用這樣一種尊稱,顯然不可能是前麵一種情況。
畢竟穆如雲桀可是一位九境的武道宗師,而對方看上去隻是一位二十五六歲左右的青年而已,就算從娘胎就開始修煉,修為實力也不可能超過穆如雲桀。
不是第一種可能,那麼便隻能是第二種可能。
也就是說,眼前這位青年的身份地位,遠遠高於穆如雲桀這位武道宗師。
可這怎麼可能?
大夏國最頂尖的那幾個超級修煉勢力,他們或多或少都有所了解,卻從來沒有聽聞,那幾個最頂尖的超級修煉勢力與這個穆如家有什麼往來,否則,他們也不會對穆如家做出這樣的行動。
尤其是郎天霸,他更不相信,眼前這位青年是來自那幾個最頂尖的超級修煉勢力。
因為當初他們專門讓棲鳳酒店的老板娘調查過這位青年的身份。
然而,如果眼前這位青年並非來自那幾個最頂尖的超級修煉勢力,穆如雲桀和穆如家的人又為何會尊稱他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