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名為雲千竹的內門執事簡單對他們四位交代了一下之後就自顧離開了,不過在離開之前,雲千竹告訴了他們四位一件事,那就是待會會有一位年輕的監事來,負責給他們四位安排住處,並交代一些砍伐竹子的細節。
雲千竹特意提醒他們四位,那位年輕監事身份特殊且脾氣有些不太好,所以他們四位千萬不要得罪她,否則,他們待在這片竹林的時間可能會遠遠超過他們的想象。
雲千竹離開之後,他們四位一直老老實實待在原地,不敢隨意走動。
畢竟他們可不想隻是因為隨意走動了一下就得罪雲千竹口中那位身份特殊且脾氣不太好的年輕監事。
他們四位默默等待那位年輕監事的到來,甚至不敢大聲說話。
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
他們四位突然覺察到,前方十幾丈開外的竹林深處,好像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就在他們四位都在猜測,那道是不是雲千竹口中那位年輕監事的時候...
一陣清冷的年輕女子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你們四個還像木頭一樣杵在哪裡乾嘛,趕緊滾過來!”
“是。”
他們四位猛地一怔,倉促應了一聲之後,趕緊直奔那個聲音傳出的位置。
進入前方十幾丈開外的竹林深處,他們四位的眼前頓時一陣豁然開朗。
他們眼前是一片方圓數裡的平地。
這片平地上連一根竹子都沒有,隻有一些高度不足一尺的花草。
這片方圓數裡的平地上,僅有零星的二十幾道身影。
這二十幾道身影皆身著一塵不染的白色劍裳,看上去仙氣十足,其中一道同樣身著雪白劍裳卻蒙著白色麵紗的年輕女子站在那二十幾道身影的前方。
很顯然,這位蒙著白色麵紗的年輕女子的身份地位高於其他二十幾道身影。
他們不用想也知道,這位蒙著白色麵紗的年輕女子肯定就是雲千竹口中那位身份特殊且脾氣不好的年輕監事了。
因為在場的二十幾道身影當中,除了這位蒙著白色麵紗的年輕女子之外,也就隻有三位年輕女子了,而那位三位年輕女子的麵容都較為柔和,一看就不是那種不好相處之人。
果不其然。
他們四位還在考慮要不要與那二十幾道身影站在一起的時候,那位蒙著白色麵紗的年輕女子就冷冷地瞪了他們一眼,道:“你們四根木頭還愣著乾嘛,難道還要我親自請你們入列嗎?”
一聽這話,他們四位趕緊走到那二十幾道身影所在的位置,與他們站在一起。
正麵看到那位蒙著白色麵紗的年輕女子的一瞬間,江洺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
因為眼前這位蒙著白色麵紗的年輕女子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即便對方蒙著臉,隻是露出兩隻眼睛,都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對漆黑光亮的的眸子,雖然多了一些莫名的清高和冷漠,但是那種異常清澈的感覺,卻讓他思緒萬千。
“不會的,絕對不可能!”
江洺腦海中的那個念頭剛一冒出來,立馬又被他給否決了:“一定隻是眼睛比較像而已。”
然而,他才剛剛否決了腦海中冒出的那個念頭,下一刻,那位蒙著白色麵紗的年輕女子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心猛地一震。
“你們四根木頭給我豎起耳朵聽著,我叫雲嵐,雲霄宗的雲,山風嵐,你們可以稱呼我雲監事或者嵐監事,在這裡,我的話就是規矩,無論你們服不服都得聽,我讓你們做的事,無論你們願不願意都得做。”
一口氣說完這番話,她冷冷地質問道:“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除了江洺之外,其他三位異口同聲地回應道。
“嗯?”
見江洺竟然沒有吭聲,這位蒙著白色麵紗的年輕女子眉頭立馬皺了起來,冷冷地盯著江洺:“你是啞巴還是耳朵聾了?”
江洺怔了一下,思緒立馬收了回來,結結巴巴道:“聽…聽明白了。”
這位蒙著白色麵紗的年輕女子輕哼了一聲,微諷地笑了笑,道:“原來…你不是啞巴,耳朵也不聾啊!”
說到這裡,她的目光驟然一沉,冷冷道:“我希望這種遲鈍的反應是你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否則,下一次我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是。”江洺趕緊應道。
“雲…雲監事…”就在這位名為雲嵐的年輕女子正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江洺突然喊了她一聲。
雲嵐愣了一下,目光更加冰冷地看著他:“什麼事?”
江洺強壓著那種莫名激動的情緒,吞了一把口水潤了潤有些發乾的喉嚨,道:“你能不能將你的麵紗摘下來,讓我看一看你的臉?”
他此話一出,全場頓時悄然一片。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他。
雲嵐也深深地怔住。
很顯然,她也沒有想到一位“新人”敢對她提出這種莫名其妙而又過分的請求。
詭異的安靜之下,現場的氣氛一下子緊張到了極點。
就在全場所有人都認為,江洺即將承受這位名為雲嵐的年輕監事的前所未有的怒火的時候,這位名為雲嵐的年輕監事在怔了數息時間之後,身影一閃,直接來到江洺跟前,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竟然真的摘下了麵紗。
下一刻,一張異常清冷卻無比精美的臉赫然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看到這張精美得如同精雕細琢出來的臉,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露出了更加難以置信的表情。
尤其是那二十幾道身影。
他們一直以為,他們這位性情古怪,脾氣極差的年輕監事,之所以一直蒙著麵紗,是因為長相醜陋或者臉上有什麼缺陷。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白色麵紗之下隱藏的竟然是一張如此精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