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異常雄渾的聲音夾雜著金屬撞擊般的震鳴聲,震得他們的耳膜都有些生疼。
在場眾人不約而同地抬頭仰望,隻見暗灰色的虛空突然出現了一道五色彩光。
彩光落地,瞬間化作五道顏色不一的身影,分彆是三男兩女。
三男當中,兩位中年模樣,一位青年模樣,兩位女子則皆是少女模樣,看上去明顯比三位男子青澀許多。
剛才在半空中開口的是那位身著金色長袍,身形略顯肥碩的中年男子,此刻他正咧著嘴,笑嗬嗬地看著在場眾人,一臉和氣地繼續說道:“不過你們現在所處的隻是接壤之地,永恒荒原。”
他話音剛落,那位身穿棕褐色長袍的高個子中年就迫不及待地說道:“好了,你們一個個都彆像木頭一樣杵在這裡了,趕緊按照金、木、水、火、土五種修煉屬性分彆在我們五位身前排成五個縱排,隻要你們眼睛不瞎,應該都能夠看得出來我們分彆屬於哪個’神祗’。”
“不屬於這五種修煉屬性的人站到一邊去。”稍稍頓了頓,他又淡淡地補充了這麼一句。
說話間,他始終麵無表情,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是冷冰冰的,與剛才那位身著金色長袍的胖子中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場眾人微微一怔,趕緊行動了起來。
“冰係和霧係屬性的修煉者也站到我這一排。”
當在場眾人行動起來的時候,站在五人中間位置的那位少女薄唇輕啟,輕聲說道。
少女一身淡藍色劍裳,皮膚水嫩光澤,一看便是來自水神宮的“神使”。
江洺皺了皺眉,一時間有些猶豫。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站在這位身著淡藍色劍裳的少女這排,還是站到那位身著赤紅色長袍的青年男子那排。
因為他修煉的陰陽訣,即可屬於火係屬性,也可屬於冰係屬性。
然而下一刻,他突然一陣激靈,果斷做出了選擇。
他徑直走向中間位置那位身著淡藍色劍裳的少女那排。
因為他發現,那位身著赤紅色長袍的青年那排,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
他這才想起火神殿被滅的事。
如今的五大“神祗”,實際上已經隻剩下了四大,眼前這位身著赤紅色長袍的青年,不過是來湊數的罷了。
很快,在場八十人已經按照各自的修煉屬性站隊完畢。
身著淡藍色劍裳的少女身前隊伍最長,共有二十六人,其次是那位身著金色長袍的胖子中年身前,站著十八人,再者是那位一直未吭聲的綠衣少女身前,站了十六人,接著才是那位身著棕褐色長袍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前有十四人。
那位身著赤紅色長袍的青年身前,始終空無一人,剩下的六人則按照要求站在一旁。
站隊完畢,四大“神祗”的“神使”收回了隸屬各自隊伍的那些修煉者手中的五行通神令,並為他們每一個人分發了自身“神祗”的令牌。
剩下的那六人,則仍然手持五行通神令。
在這五位“神使”的帶領下,江洺與隱世的一眾修煉強者來到了一片巨大的荒域。
一眼望去,這片巨大的荒域被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結界分割成了涇渭分明的五個區域,代表著五大“神祗”各自的領地。
當他們靠近這片巨大荒域的一瞬間,一股更加濃鬱的荒蕪氣息迎麵而來,令得他們仿佛置身於一片古老的蠻荒之地。
他們剛一進入這片巨大的荒域,那位身著棕褐色長袍的高個子中年就忍不住淡淡地看了一眼就站在他右邊的那位身著赤紅色長袍的青年男子,嘲諷道:“你還趕緊滾蛋,難道還要我們幾個親自送你回去不成?”
這位身著赤紅色長袍的青年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驟然一沉,就連呼吸都不禁急促了起來。
“怎麼,你小子還敢不服氣!”看到青年的反應,這位身著棕褐色長袍的高個子中年冷冷地瞪大了眼睛。
身著赤紅色長袍的青年胸口微微起伏,他雖然已經怒火中燒,卻還是朝著身前這位身著棕褐色長袍的高個子中年和另外三人恭敬行了一禮,恭聲道:“再會!”
說罷,他才轉身離去。
看著青年轉身離去的背影,這位身著棕褐色長袍的高個子中年淡淡地冷哼了一聲,道:“他娘的什麼東西,還真把自己當成’神使’了。”
“老杜,你也真是的,火係一脈都已經沒落成這個樣子了,你又何必一直敢敢於懷,去跟這些小輩一般見識。”
看到這一幕,身著金色長袍的胖子中年搖搖頭,麵帶微笑地笑道。
一聽這話,身著棕褐色長袍的高個子中年登時就不爽了,他扭頭看著胖子中年,夾槍帶棒道:“金胖子,你說的這是什麼屁話,什麼叫一般見識,難不成你們金係一脈已經完全忘記了當初的恥辱?”
身著金色長袍的胖子中年仍舊保持著微笑,說道:“老杜,那都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多少輩過去了,你何必一直記著折磨自己呢,人嘛,總是要往前看才是。”
“往前看?”
身著棕褐色長袍的高個子中年淡淡地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們金係一脈記不記著那是你們的事,我土係一脈的每個人,永遠都不會忘記那種刻骨銘心的恥辱。”
說到這裡,他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麵紅耳赤地繼續說道:“實話告訴你,要不是為了不引起’裡麵’的注意,我土係一脈早就將火係一脈的那幫雜碎給一鍋燴了。”
胖子中年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神色微肅道:“老杜,你這是越說越沒譜了,我們與火係一脈雖然有些矛盾,但也不至於此。”
說話間,他刻意給這位身著棕褐色長袍的高個子中年使了一個眼色。
意思是,這種事不宜在這種場合說出來。
然而這位身著棕褐色長袍的高個子中年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位身著金色長袍的胖子中年的眼色。
“我沒譜!”
身穿棕褐色長袍的高個子中年冷笑了一聲,義憤填膺地說道:“我杜三角一向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從不像你們那般虛偽,總是不遮遮掩掩。”
“還有,金胖子你可不要忘了,當年...”
“好了,都給我閉嘴!”
這位自稱杜三角的高個子中年還要繼續往下說的時候,卻被那位身著淡藍色劍裳的少女直接給打斷了。
少女淡淡地看了杜三角一眼,說道:“我知道你們土係一脈當初受了不少屈辱,但整個事件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這種恩怨放在心裡就可以了,沒有必要三天兩頭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