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明月猛地一怔,仿佛突然明白了什麼,本能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少年,道:“你的意思是...”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再次看向少年的時候,冰冷的目光之中已經升騰起了一股濃鬱的殺意,令得一旁的少年脊背直發冷。
江洺點點頭,朝著一旁的少年看了一眼,道:“並非每一個人都會那麼做,但是說實話,我對他沒什麼信心。”
邀明月的呼吸不自覺地急促起來,她沉吟了片刻,道:“那就...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他吧!”
一聽這話,少年的臉色頓時一陣慘白。
隻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眼前這女子前一刻還說要放了他,怎麼一轉眼卻又要殺他。
還有,這兩人到底打得什麼啞謎,為何說話隻說一半?
不過這種時候,這樣的問題已經不是他該考慮的了,當務之急,他該考慮的是,如何讓自己活下來。
既然低聲下氣的求饒不行,那麼他便隻能搬出身後的修煉勢力賭一把。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可是七殺門的人,你們要是殺了我,將會被我身後的宗門一直追殺,直到你們被殺死為止。”
“因為我所在的七殺門,是整個聖靈墟境唯一一個同時以殺戮傳承和殺戮正道的宗門。”
“哦?”
江洺輕咦了一聲,道:“我很好奇,我在這裡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你,他們怎麼會知道?”
少年強壓著內心中的恐懼,冷笑道:“在聖靈墟境,每一個稍微強大一點的修煉勢力,都會在一些較為重要的弟子身上中下‘離血咒’,更不用說我身後那個以殺戮為主的七殺門了,隻要我在臨死之前啟動身上的血咒,你們身上就會沾上我的血氣,而你們一旦沾上我的血氣,就算逃到哪裡都會被七殺門的人追殺致死。”
江洺看著一直在冷笑卻又渾身抖動不止的少年,語氣平靜道:“我怎麼感覺…你要在我們身上留下你的血氣並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啊!”
少年臉色驟然劇變。
頓了頓,江洺看著他,繼續說道:“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你一旦啟動身上的‘離血咒’,便再也沒有活路了吧!還有,你啟動‘離血咒’之後,想要在我們身上留下血氣,至少也要有鮮血沾到我們身上才行吧!”
“......”少年無言以對。
此時此刻,他的臉色已然無比慘白。
他的呼吸也不自覺地急促起來。
隻是極其短暫地愣了一下,他當即轉身,拚儘全力逃離。
江洺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做,右手手掌中早已準備好的一滴陽液,沾在指尖,隻是輕輕一彈,便如同一顆激射而出的子彈一般,直接射中了已然逃出一丈開外的少年後背。
“啊——”
少年發出一聲慘叫,正在疾速奔行的身體當即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然而下一刻,剛剛一頭栽倒在地上的少年,突然以一種極為詭異的方式,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並瞬間轉過身。
“既然你們這對夠男女不想讓我活,那就跟老子一起下地獄吧,哈哈......”他麵目猙獰,一臉狂笑地朝著江洺和邀明月所在的位置直撲而來。
此時此刻,他的渾身上下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血氣。
很顯然,他已經啟動了身上的“離血咒”。
江洺的瞳孔一陣收縮,首先反應了過來,他一把抓住邀明月的手腕,當即以最快的速度向後飛退。
“哈哈…沒用的,你們這對狗男女絕對躲不掉的,一位玄武境第九重上品的修煉者,一旦啟動離血咒,他自爆時所產生的鮮血足以覆蓋他眼睛所看到的任何一寸地方。”
“更為重要的是,通過離血咒所產生的鮮血是無法利用真氣阻擋的。”
“所以,你們這對狗男女就等著被老子的同門追殺至死吧!哈哈…”
他一邊繼續追趕著前方的江洺和邀明月,一邊狂笑不止地說道。
突然…
轟的一聲巨響。
江洺和邀明月的身影同時一頓,本能地朝著巨響傳出的位置看了一眼。
果然是那位少年爆體了。
霎時間,鋪天蓋地的血雨瘋狂地朝著她們倆所在的位置壓了過來。
江洺和邀明月下意識地想要通過冰封之力定住這些血雨。
然而下一刻,他們卻發現彼此的冰封之力根本阻擋不了這些詭異的血雨,甚至連一絲減緩的效果都沒有。
他們這才意識到,那位少年臨死之前說的那番話並非信口雌黃。
眼看鋪天蓋地的血雨馬上就要落在他們身上了,江洺不再遲疑,他一把撲向一旁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邀明月壓,將身材嬌小的邀明月直接壓在了自己身下,任憑鋪天蓋地的血雨淋在自己身上。
突然被江洺粗暴地撲倒在地,邀明月本能地想要掙紮…
“彆動!”
然而江洺的一聲輕喝,瞬間讓她安靜了下來。
隻是如此近距離的貼著江洺,她的身體當即就地有了反應,尤其是她那本就傲人的胸部,瞬間挺了起來。
意識到這一點,她的臉頰不自覺地一陣發燙,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來。
不過好在這個時候,江洺並沒有關注這方麵。
她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十多息的時間之後,鋪天蓋地的血雨終於停歇。
這種猩紅色的血雨與普通的雨水不太一樣,接觸到任何東西,都瞬間滲透、消失。
所以,血雨停歇之後,他們身前的地麵上以及周圍的各地,並沒有一滴這種血雨殘留。
見危機已經完全解除,江洺這才放鬆一直緊繃的神經,一把站了起來。
邀明月坐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也跟著站了起來。
她麵色潮紅,好似剛剛經曆了一場什麼。
注意到江洺正看著自己,她有些慌張,下意識地伸出手掌,壓住自己胸部的衣領。
江洺見此,微諷地笑了笑,搖搖頭道:“你放心,我對你沒有興趣!”
他這句話說的可是實話。
眼前的邀明月麵容嬌美,身材纖細,雖然看上去與尋常的少女無異,但是畢竟已經一百多歲了,一想到這一點,他便提不起絲毫興趣。
對於他這種過於直接的話,邀明月並沒有生氣,反而難為情地笑了笑。
實際上,她並不是擔心自己春光乍泄,她之所以那麼緊張地伸出手掌按住自己的胸部衣領,隻是因為她突然覺察到,一絲淡紫色的光芒正從自己胸部衣領處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