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龍淵閣,據說是龍神燭龍大人的,所以基本上都沒人回過來這裡。”太子長琴帶著宓芌,還有依然是一條小小的蛟龍的慳臾來到了滿是龍紋金牆,水晶柱子的宮殿旁。
他們繞著龍淵閣的珍珠鋪成的小路,正打算去龍淵閣的花園坐坐,突然,宓芌感覺自己踩到了什麼東西,挪開腳低頭一看,卻發現是一枚赤紅色的玉簡。
太子長琴見宓芌停下腳步,也停了下來,見他彎腰撿起東西時,也看到這枚赤紅色的有著妖異氣息的玉簡。
“這是什麼?”太子長琴皺眉看著這枚給他感覺不太好的玉簡,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這枚玉簡會給他的以後帶來無法預料的後果。
“奪魄渡魂訣。”宓芌念出這枚玉簡中的法訣名稱時,他就自己知道這枚玉簡和太子長琴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可這枚玉簡內的功法確實有些不妥。
這是一部殘魂為了活下去創造出來的功法,它是通過奪取其它生靈的魂力還有真魄之力強行奪取生靈的軀體,然後借由奪取來的魂力還有真魄之力使得軀體不會死亡,隻是一旦魂力和真魄之力消耗殆儘,那麼軀體便會死亡,就連轉世輪回的命魂也隻會剩下一點真魂轉世。
可這個功法也並不完善,它在奪魄渡魂的過程中,使用功法的人也會慢慢消耗自己的魂魄之力,等到魂魄之力消耗完,那他也就到了窮途之時,可以說這個功法也是一個飲鴆止渴的辦法。
而且這個世界雖然是命魂主輪回,其他魂魄消散,可沒人知道的是,其他魂魄消散後,真魂和真魄卻還是會隱藏在命魂中一起輪回的,少了其他兩個真魂轉世後就會靈智受損癡傻一生,體弱多病命不長久。而少了七個真魄之力,輪回後便會無情無心,沉眠不醒。
而命魂都受損的隻剩下真命之魂的,那就隻能輪回成草木昆蟲,就連輪回成動物都不可能,除非十幾萬年的修養才能讓這個真魂重新擁有輪回成動物的承受力,否則這個真魂隻會真的消散在天地間。
而且隻剩下真命之魂的魂還異常脆弱,受不得半點妖力,仙力,法力,神力的傷害,否則也隻有消亡一途。
宓芌看了眼太子長琴,手中捏著玉簡的手緊了緊,他將玉簡收入袖中,打算把這玉簡裡的功法改一改再給太子長琴,他知道太子長琴與這功法糾葛至深,他就算是不給他,以後他也會得到類似的,那還不如讓他改改再給他,這樣還能把傷害降到最低。
“什麼?”太子長琴沒聽清宓芌說什麼,把目光從那塊玉簡上挪到了宓芌臉上,疑惑的看著他。
“沒什麼,這玉簡我再看看,回頭沒問題再給你,現在我們還是繼續找個地方,你給我彈幾首曲子吧。”宓芌淺笑一下,抬腳往前走去。
“好。”太子長琴點頭,跟著宓芌繼續往龍淵閣的後花園走去,其實他也很奇怪為什麼宓芌好像對天宮很熟似的,明明他根本就沒來過天宮,這是第一次啊。
他哪裡知道,宓芌早就用神識把整個天宮的每一處都掃了一遍,就相當於他親眼看了一遍,而且還更加的清楚立體。
幾首曲子下來,宓芌感覺整個龍都放鬆了下來,而他手腕上纏著的蛟龍慳臾,此時已經沉醉在太子長琴的樂聲中,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直到手指有些發麻,手腕隱隱酸疼,太子長琴才停下了手,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心裡有些亂糟糟的,他從來都沒有彈過這麼久的琴,隻是看到席地而坐倚靠在水晶柱子上的宓芌露出享受,愜意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要讓這一幕永遠保留下去,一投入就忘了時間,最終導致自己的手指與手腕對自己發出抗議他才如夢初醒的停了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看到宓芌就從心裡感覺到很高興,雖然他看到慳臾也很高興,可兩種心情是不一樣的,他也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可他就是忍不住會去關注宓芌,下意識的希望他高興一些。
太子長琴不懂,他雖然聰慧,可他生來便是樂神,父親更是初代神靈中的佼佼者,為他引靈化形是神族中的最強者神王的妹妹,妻子,她的實力自然也不差,這樣的身份讓他自誕生以來便高高在上,雖然他自己沒有這麼做,可彆人卻是對他恭敬有加,親近不足。幾乎沒有與朋友相處的經驗,他又哪裡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身邊隻有一個慳臾可以給他作為參考,他又哪裡能分得清兩種感覺的不同之處。
他也沒辦法去問彆人,與他同等身份的幾乎沒有,向長輩詢問他又潛意識不願意,向宓芌詢問他又不太好意思,向慳臾詢問這一念頭在腦海中一出現便被他否決了,他可是知道慳臾到底有多天真好騙,再加上他對宓芌的崇敬,不用宓芌做什麼他就一定會說漏嘴,那他還不如直接去問宓芌好了,乾嘛還要繞彎子去問慳臾,所以太子長琴便隻好自己慢慢想了。
送走了宓芌和慳臾,他又回到了一處花園,本想繼續他的職責,對著花花草草彈琴,可一觸及琴弦他的指尖便穿來麻麻的刺痛感,無奈,他隻能收回自己的原身鳳來琴,等自己的手好了再彈。
無事可做的太子長琴就這樣坐在花叢中,靜靜地思考著自己對於宓芌的奇怪感覺到底是什麼。既不像他對父親時的感覺,又不像他對著慳臾時的感覺,可又與兩者加起來有點像,一時之間太子長琴深深地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