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甲胄在身,不能全禮,故而隻是向秦峻一拱手。
在介紹了今日的訓練情況後,聶壹又給秦峻指了指靠在樹下無所事事的連仲,表示他負責引導新卒。
可是此時還未到辰時,故而隻到了兩人。
秦峻順著聶壹的手指看向營地西側,隻見連仲正無聊地靠在樹下,身旁站著兩個布衣漢子。
他帶著光通緩緩靠近,發現其中一個自己竟然還有些印象,是昨日陪光通一齊來應募的那個未老先衰的漢子。
另一個則是個頗為精壯的青年,秦峻對這個青年也有印象。
應募的壯漢大多都是在流民營中作威作福的存在,所以他基本上全部篩除,唯獨留下了一二有家眷,心地良善的猛士,這青年就是其一。
他名喚曲猛,琅琊人士,自小習武,同樣是為了避禍來到下邳。
與其他流民不同的是,仗著一身精湛的刀法,他在路上連斬數人,保著老母妻兒一路來到下邳。
許是在城內有些門路,他將妻子老母都安置在了城中,昨日打聽到秦峻這營極可能成為新的陷陣營,便起心動念,應募入軍。
秦峻走近,觀察這二人站姿。
曲猛儘顯武夫氣勢,下盤穩健,氣息凝而不散,身體時刻保持一種緊繃感,明顯是用慣了刀槍的武夫。
秦峻毫不懷疑,若是有人在背後拍他一下,定然是要狠狠吃些苦頭的。
那老黃巾則不然,明顯從未經受過專業武技訓練,渾身上下滿是破綻,站的鬆鬆垮垮,渾然沒有一絲氣勢。
隻是秦峻既是練家子,又在陣中衝殺了小十年,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手明顯放在最容易抽出刀的位置,站姿也是頗得防守反擊的精髓,一個側身就能避過絕大多數攻擊。
秦峻可以想到,若是在其腰部掛上一柄環首刀,這老黃巾即便是與手持長槍的曲猛鬥將,隻怕最後也能憑借經驗從他身上狠狠剜下一塊肉來。
二人見得將主前來,皆是轉身麵向秦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