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逢淨完手回來,發現葛康寶已經走了。他沒多問,笑著從蕭喜喜手裡接過那半個棗糕,和她進屋吃早飯去了。
吃完飯後,蕭喜喜問謝逢要不要出去逛逛,謝逢自是點頭。
歲和也想跟去,但馮雲香要給他們收拾客房,謝逢讓他留下來幫忙。
雖然是來監視謝逢的,但歲和自知不可能亦步亦趨地跟著他,爽快地應下了。
謝逢見他還算識趣,下方隱隱有兩團烏青的眼睛裡冷意淡了點。
“對了,一會兒記得給你家公子煎藥,那藥早晚都得喝的。”
“好嘞,蕭姑娘放心!”
交代完歲和後,蕭喜喜帶著謝逢出了院門。
院門外是一片地勢呈緩坡狀的山頭。山頭上建了很多屋舍,這些屋舍有的是用木頭建的,有的是用石頭建的,大小不一,依山而建,看起來錯落有致。
蕭喜喜家地勢高,可以俯瞰山下,她帶著謝逢往下走了一小段石階,路過兩個小院、三間獨立的屋舍,又繞過一棵大榕樹,來到了一片地勢相對平坦的空地上。
這片空地很大,設有兵器架與擂台,是寨子裡的練武場,此時正有數百青壯在晨練。
這些青壯個個身體強健,精神昂揚,手握鐵頭長矛,操練起來聲勢浩大。看那訓練有素的模樣,不像普通山匪,反倒有幾分軍中士兵的氣勢。
這讓謝逢有些詫異,直到看到擂台上那個高大威嚴的身影,他才若有所思地動了下眼眸:“擂台上那位是?”
正在給他介紹沿路風景的蕭喜喜看過去:“那是我爹。”
杏花寨二當家蕭定,果然是他。
聽說他年少時曾被抓去充軍三年,後來受傷歸家,才接過家中鏢局,成為遠近聞名的鏢師。有過這樣的經曆,自是比普通山匪強些。
謝逢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口中誇讚道:“原來是令尊大人,瞧著真是威嚴有氣勢。”
“我爹確實挺嚴肅的,平日裡都不怎麼跟我們說笑。不過他隻要一喝多,就會變成話癆說個不停。”青年眉眼溫潤的模樣看起來太過無害,讓人生不出戒心,蕭喜喜說著忍不住跟他透露了自家老父親的趣事,“有一年除夕夜,他喝醉酒後,拉著我們幾個背了一晚上的三字經,背不出來還罰自己去麵壁思過哈哈哈哈!”
謝逢:“……”
這還真是有些難以想象。
他配合地露出驚詫的表情,然後才失笑道:“令尊真是有趣。我看那些人都聽他號令,莫非他是這裡的寨主?”
“不是,我爹隻是寨子裡的二當家,寨主,也就是大當家,是我爹的結拜義兄龐伯伯。”這些事大家都知道,沒什麼不能說的,蕭喜喜就邊走邊給謝逢解釋了起來,“龐伯伯上山前是個捕快,因為不想為虎作倀得罪了人,活不下去了,就帶著家人逃上了山。除了他和我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