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靈山諸佛敢讓我傳嗎?”
“天庭眾神又能讓我傳嗎?”
“隻我一人又傳得了嗎?”
一連三問,既是問靈山諸佛,也是問天庭眾神,更是問世間眾生與自己。
所有參會的大德高僧,以及圍觀眾人皆是驚駭地看著那口出狂言的白衣僧衣。
然而天庭無聲,靈山不語,世間眾生一片沉默。
良久,白衣僧人似是笑夠了這天地人三界,搖頭輕歎,隨即看向虛空喝道:
“降龍、伏虎,出來取經了!”
虛空之中,降龍羅漢、伏虎羅漢應聲而現。一者送上錦衣袈裟,一者送上九錫禪杖。然後白衣僧人卻是一概不接,冷淡開口道:
“送我去花果山吧!”
降龍、伏虎羅漢見此也隻能無奈應是,當即帶著白衣僧人騰雲駕霧,向著東海花果山而去。
不多時,兩位羅漢便已帶著白衣僧人去到花果山,隨後便隱匿於虛空。
而白衣僧人則是一步一步向著花果山下被鎮壓的猴子走去,時隔五百年,再一次看到了這猴子,隻不過與五百年前相比,如今的猴子頭頂雜草橫生,在其周圍布滿了汙穢之物,簡直是臭不可聞。若不是那眸內的一點赤焰不息,白衣僧人都覺得這猴子怕是已經死了。
暗自歎息一聲,這次白衣僧人沒有再開口要虛空之中的降龍、伏虎羅漢幫忙。自己在附近撿了一條長棍,將猴子身周的汙穢之物統統撥開一邊;隨後找了一個稍可盛水的物件,一次次地自岸邊打水回來親手給猴子清洗毛發。
待到猴子再次變成五百年前的那副乾淨模樣後才微微一笑,抬頭看向猴子頭頂三尺處的書寫著:唵、嘛、呢、叭、咪、吽的六字真言貼,一副不耐煩地樣子道:
“滾!老子不想臟了我的手!”
白衣僧人話語落下,那道六字真言佛貼也隨之消失。
同時被鎮壓在花果山底下的猴子,兩眸一凝,雙手猛地從山石裡麵伸出,左右兩手撐在地上一借力,轟地一聲便從花果山下脫困而出。昔日被稱為齊天大聖的猴子,再次堂堂正正地站立在地上。隻不過甲破冠毀,再無昔日之威風。
猴子靜靜地看著白衣僧人,沉默不語。白衣僧人卻是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坐下招呼道:
“來來來,時隔五百年,我們也算是故友重逢,坐下嘮一會。”
猴子看著白衣僧人眼底那五百年未曾變過的清澈,楞了一會,便照著白衣僧人的話坐了下去。
白衣僧人見此丟過去一個剛剛在路上摘的山桃,自己拿了一個洗了洗便一邊吃,一邊嘮叨道:
“對了,上次死的太快,都忘了問你叫什麼名字了?這一世我叫江流兒,江上漂流過來的孤兒。”
坐在江流兒對麵的猴子沉默一會,方才開口嘶啞道:
“我沒有名字,她以前都叫我猴子。”
“猴子這個是她對你的專屬愛稱,是小名,是她一個人喊的,不算是大名。天地萬物開啟靈智者都有其名,以示其殊!如果你沒有姓名的話,我幫你取一個可好?放心,在靈山上,各個佛祖、菩薩的寵物的小名、外號,全部都是擺脫我幫它們取的。”
江流兒拍著胸脯道,像靈山那些諸佛菩薩的寵物,什麼啊大、小黑、大花、雜毛這些外號,全部都是他熱心幫忙起的。
也許是江流兒的樣子太過真誠,猴子沉默一會,開口道:
“好。”
江流兒微微閉目苦思一會,忽然眼眸一亮道:
“有了,猴子亦稱猢猻,姓猢太難聽,取猻姓,既開靈慧,便去掉獸旁,為孫,名悟空。”
“今日開始,你便名孫—悟—空!”
說道這,江流兒目光黯淡,心中喃喃自語:“希望你真的可以大悟徹空,如此也能少受點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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