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西平戲園大門敞開了,人們好奇地跑進去,街上又熱鬨起來。練功房中,幾個人正在拾掇家什,秋正紅招呼春生過來,小聲吩咐道:“快去縣府一趟見見孫大人,告訴他,就說老螃蟹特意請他來東鎮聽唱!”
月明徹底糊塗了,不明白他又要乾什麼,這不是在耍弄大人玩嗎!
秋正紅笑道:“這是咱替老螃蟹請的,怎麼能說耍弄,上回孫大人走的時候也說了,他還會來,再來就是聽唱的。”
月明一聽,一屁股坐在那張圈椅上,用手摸一把臉麵,兩眼茫然地望著外麵。心想,這回要是演砸了,看你如何收場。
原野上,茂盛的野草己將鹽堿地劃分得明明白白,遠看青青一片,近看白綠相間。白的是堿,綠的是草。成群結隊的鴨蘭兒在湛藍的天空中抖動著輕巧的翅膀唱著夏日的讚歌。黃蓿菜夾雜在野草叢中出類拔萃,一棵棵如袖珍的掃帚青翠如滴,讓野草中五顏六色的小花黯然失色。
春生望著天空中同行的雲朵一路小跑,穿過鳳凰嶺道口,越過馬嘯河小橋,顧不上追逐腳下竄過的野兔,汗淋淋首奔廣原縣城。
廣原縣是座曆史名城,上古時代就有人在此居住,西周時期至春秋戰國屬齊國轄地。廣原城街巷交錯,主大街以生意樓閣為主,布衣店、糧油行、當鋪、藥鋪、戲園茶樓、飯莊還有一個又一個的青樓,牛家也在這裡開著糧行。與東鎮相比,這裡隻是大街長了寬了,樓閣高了多了,東鎮有座關公廟,這裡有南宋大殿。東鎮大街上生意人居多,而縣城大街上來往的卻是達官貴人與鄉紳豪門。這裡也少不了穿著破爛、胳膊肘夾著討飯棍的叫花子。擺地攤兒唱曲的、玩雜耍的,偶爾也能看到扛著木棒穿行在人群中賣糖葫蘆的。春生一口氣跑到縣城大街,顧不上看一眼街上風景便徑首來到位於街中部縣衙大門前。
縣衙門是一座明代建築,深紅色城門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莊嚴神聖,厚實的城牆與高聳的城門互為一體,給人以拒之門外感覺,大門上用醒目的顏體寫著“廣原”兩個燙金大字。
春生喘息著站在門前舉目仰望,心中少不了幾分懼怕,隻是這裡並沒有設崗,官府人員隨意出入,少有布衣百姓走進走出。
此時,邵元慶與警差正押解一犯人推搡著進入大門。春生壯了壯膽子,邁開大步便緊隨警差其後走了進去。
縣府大院內,孫大人手拿一書正低頭尋思。邵元慶押著犯人來到孫大人身邊,將犯人按跪於地,一個肅立,道:“老爺,逮了一個禍害良女的淫賊。”
跪地犯人臉色嚇得煞白,汗珠滾落地上,渾身如老母豬篩糠哆嗦個不停。
孫木林來到犯人麵前,摸摸犯人的臉蛋,冷冷一笑:“臉蛋兒滿白淨啊。”
“不要臉的東西!”孫木林臉一拉,兩眼一瞪,掄起巴掌重重打在犯人臉上,發出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煞白的臉上留下了紅紅的五個指印。
犯人跪在地上不住求饒。孫木林又是心平氣和地問道:“如何禍害良家婦女的?”
犯人哆嗦著:“大……大人,我再也不敢了!”
孫大人冷笑:“我讓你乾也沒用了!來人,扒他衣裳!”
犯人嚇一跳:“大人饒命!”
兩警差將犯人提起,將其衣褲扒光,隻留一大褲衩,尿從褲衩中順著大腿流了出來,兩腿間的地上頓時出現一個水窪,水窪漫慢擴散,出現一個細細的水溝,犯人尿褲了。
孫大人大聲吩咐道:“拿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