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掌櫃端來茶水放在孫大人跟前:“大人辛苦了,先喝點水潤潤嗓門兒,審完了我還為您備了更好吃的包子!”
孫大人端起茶壺喝一口,多好的老人,一杯水,情義重,這裡麵裝的可是我父老的心啊!
孫木林對著範掌櫃抱拳施禮:“老人家,本官多謝了!”
孫木林又與範掌櫃咬起耳朵說起來了話,將牛紹堂晾在一邊。
牛紹堂跪在地上實在支撐不住了:“大人,我實在不行了!”
孫木林品上幾口茶:“好,我再一個一個地問,一個人說話不許他人插言!”
牛紹堂苦苦哀求:“大人,要不還是選其中一兩個人出麵作證吧?”
孫木林笑著:“是我讓他們都上來的?”
牛紹堂哀求說:“算了,要不先審西平戲班,我先站起歇個腳該中吧?”
孫木林說:“要不你先回去吃上點喝上盅兒睡上覺再來?”
牛紹堂說著就要站:“也中也中。”
孫木林兩眼一瞪大吼一聲:“你是原告不假,可這孰是孰非還沒個頭緒。你跑了隨便找個窟窿一鑽,我上哪找人去?沒幾天就是大年兒初一,你還叫我過年不?你個會長心眼子還真不少。是你讓我審的案可又想走人,你以為我是誰?我是你廣原縣堂堂正正的七品縣令孫木林!”
孫木林又重重地將茶桌一拍。
牛紹堂苦苦哀求:“大人,我先站再跪下總可以吧?”
孫木林說:“你尿泡尿也中,可不得離開此地半步。你要是離開,我這筆頭子一彎,眼前這個戲台子,大概就不姓牛了,聽說對麵唱的可是驢戲。今兒我本打算進來看呂戲,沒等進戲場就在街上看上了,本官還成了角兒。會長可以站起來,傳下一個原告。”
牛紹堂哆哆嗦嗦站起,秋正紅走過來。
望著兩腿打戰的牛紹堂,孫木林問:“牛會長,我再來問你,接下來的審判是跪著呢還是站著呢?”
牛紹堂歎息道:“還是站著吧!”
孫木林一拍桌子:“這可是你會長說的,我聽你的!”
牛紹堂望一眼站在孫大人麵前的秋正紅支吾著:“大人,你這……”
孫木林瞪一眼牛紹堂:“跪著審?”
牛紹堂無奈地搖頭:“站著吧!”
孫木林惱火起來:“大堂上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牛紹堂有些心灰意冷了:“大人你隨便審。”
孫大人又重重一拍桌子:“老夫我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之人!”
牛紹堂張了張嘴還想說啥但又把嘴緊緊閉上。
見牛紹堂再沒了脾氣,孫木林坐下來。
秋正紅上前一步:“孫大人在上!”
孫木林恭敬地望了秋正紅一眼:“我來問你,今兒之事你可得如實招來。”
秋正紅說:“大街本是公眾場地,誰人都可出入踩踏,可牛會長在這強行圈占,讓我街坊父老無法出入,也令呂戲迷子進出我戲園不便,今兒就是進我園子的迷子不慎踩到地界邊卻挨了他牛家一頓毒打,我上前勸架,商會幫便又與我大打出手,懇望縣人大公斷!”
孫木林說:“傳你的證人上場。”
鄧若祥走上來施一禮,恭恭敬敬說道:“孫大人,我就是證人。”
見鄧若祥上了場,牛紹堂激動起來,指著鄧若祥忙說道:“他就是鎮東會二當家的,現為官府追捕的民匪。”
孫木林兩眼一瞪,盯著牛紹堂:“我問你了?”
牛紹堂也瞪起了眼:“你……”
孫木林朝牛紹堂一笑:“你不認得我?”
孫木林這麼一番折騰,牛紹堂兩眼瞪圓首冒火星,鼻子都快氣歪了而再無話可說。
孫木林板著臉:“證人你說,原告說得是否屬實?”
鄧若祥說:“句句當真。”
孫木林又問:“原告我再問你,你要告誰?”
秋正紅應答:“牛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