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2 / 2)

越界 莊燦 11242 字 8個月前

“周老板。”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他,“你昨天看到我的朋友圈了吧?”

“嗯。”

“我實話跟你說,我不是18,我已經24了。”

“哦。”

“而且,我沒有錢,我不是什麼千金小姐。”

“嗯。”

“?”這麼平靜,難不成是昨天那條朋友圈發出去他就意識到了?

靠,真丟臉,千金小姐的身份都沒有維持幾天就被人看穿。

她繼續說:“你要是想找漂亮的,很多女孩都符合你的要求。”

紀聞舟明白她突然的坦白是想做什麼了。

他身子微微往後靠,就這麼望著她,“梁小姐,如果我對你的興趣能保持三個月,是不是代表我對你的感情是認真的,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做你男朋友?”

他說得很是認真,淺色瞳孔倒映著光芒,就像是小時候玩過的玻璃珠子,每一顆都流動著異樣的色彩。

他們認識了三天,他就告白了兩次。

她無法從這樣的告白裡獲取真實性。隻能抿了抿唇,沒再繼續往下說。

這會兒,老板已經把底料鍋給搬過來了,放到了桌上。

兩人點的是重口麻辣。

全店一百多種菜品,多得桌子都擺不下,隻能拿著小推車擺著。

凝結成塊的牛油在熱火中慢慢融化,炒香的辣椒也在一點點揮發香氣。

沒一會,香氣彌漫上來,鍋底也咕咚咕咚的滾開了。

梁馥雲沒吃晚飯,涮了兩下肉,就對紀聞舟說:“周老板,我餓了,我先吃。”

“好。”

梁馥雲可沒跟他客氣。

肚子餓得直達顫,夾起肉來也毫不手軟,吃到一半,就覺得嘴巴又麻又辣,還疼得慌。

她也沒當回事,畢竟這鍋底就是牛油加辣椒雙BUFF疊著呢,不辣不對味。

埋頭吃著,就突然發現對麵傳來一道熾熱的光芒。

抬眸望去,就發現紀聞舟在看她。

“你在看什麼?”

“你嘴巴好像有點被辣腫了。”

“你——”梁馥雲抿著唇,憋出一句,“你視力真好。”

“一般。”他說,“差點的當上飛行員的那種視力罷了。”

“……”

哪個人吃這麼麻辣的鍋底嘴巴不會被辣腫的?

她小心翼翼的抬眸望去,看向對麵的紀聞舟。

他吃相很優雅,襯衫的袖口微微卷起,領口的紐扣也解開了兩三顆。

吃的是一樣的鍋底,一樣的菜色。

但她像是在吃火鍋。而他在高檔餐廳吃西餐。

嘴巴愈發疼了,拿起旁邊的冰水喝了一口,繼續往下吃。

吃到了淩晨十一點四十多。

一百來道的菜,硬生生給兩人吃完了。

起身結完賬後,兩人沿著那條路往前走。

吃的有些撐,她不自覺的摸了摸小肚子。

白天下過一場雷陣雨,夜晚的風沒那麼熱。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天。

但不知道怎麼的,她隱隱約約覺得發麻的嘴巴愈發的疼。

走到一個紅綠燈路口的時候,紀聞舟突然低頭看著她,眉頭緊皺。

他彎下腰來,與她平視。

苦橙白花的香味闖入口鼻,她下意識的想往後退。

卻聽到他說:“梁小姐,你嘴巴腫了。”

*

梁馥雲過敏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那一百多道菜裡包含著致敏源。

等兩人趕到到醫院的時候,嘴巴已經腫得不行了。

又麻又辣,疼得她一個勁的抽。

紀聞舟出乎意料的陪著她看病、拿藥。

梁馥雲癱坐在椅子上,看著紀聞舟來回忙碌的身影,懸著的心總算是徹底死了。

畢竟昨天是他說的,他喜歡她漂亮。

如今這幅模樣,算是毀容了。

她心如死灰的坐在那裡,等著他把藥拿過來。

“內服是一天三次,這一包一天一次。”紀聞舟從袋子裡拿出一瓶白色的藥水,“記住,這個是外敷,早晚各一次。醫生在外麵都有標記,你用的時候要看一下。”

“錢……舞(我)長(轉)給你。”她含糊不清的說,“謝謝。”

聽著她這話,他的唇角微微上揚,一隻手就這麼斜斜的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身子側著打量著她紅腫的嘴唇。

盯著看了兩秒鐘,說道:“挺性感的。”

“……”

她不確定這是不是在陰陽她。

絕望的把袋子接過來,把錢給他轉過去。

恰好他接了個電話,兩人就這麼分開了。

夜幕下,他的身影很快與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

梁馥雲想,這應該是最後一次見麵了,他不會再來了。

垂下頭看著手裡的藥,心中竟湧起一股失落感。

她安慰自己,沒事的,不過就是認識幾天的過路客,以後會遇到比他更豪邁、更有錢的客人。

拿著藥就回家了。

在外麵沒鏡子照,隻覺得嘴巴又腫又麻。如今照了鏡子,才知道什麼叫慘絕人寰。

她覺得自己跟掛著兩個香腸在嘴巴上沒什麼區彆。

再聯想紀聞舟打量她的表情。

兩眼一閉,直接倒在床上。

*

夏日的風透過窗戶吹進來,吹得床簾呼呼作響。不到五點的天就灰蒙蒙的亮了,夏日蟬鳴與早市的聲音交織著人間煙火氣息。或許是早就習慣這樣的喧鬨,竟也沒有吵醒熟睡的梁馥雲。

太陽,漸漸的出來。樓下挑著扁擔賣包子的大爺路過巷子。一個身穿白色T恤的男人朝著他招手,要了兩個肉的和素的。

烏黑的眼圈和疲憊的嗓音都難掩困意。他咬了一口熱騰騰的包子,拿出四元紙幣遞給大爺。隨後轉身上樓。

剛走上一個台階,就看見巷子深處有人朝著他揮手。

看見那人的模樣後,便咬著包子靠近。

對方穿著花襯衫,顯得流裡流氣,靠近他的耳邊耳語。

不知道說了什麼,秦昭就從口袋裡摸出一些皺巴巴的紙幣,挑選出其中麵額最大的五十遞給他,低聲說:“都是一個村的,幫幫忙。”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紙幣,說道:“我們那地方是合法合規,壓根沒什麼賭錢的地方,再說了,你根本就不會賭,她一來就露餡了。”

“能瞞一天是一天吧。”

男人不再說些什麼,接過他手裡的五十,拍拍他肩膀轉身離開。

直至不見男人身影後,秦昭才轉身上樓。

工作了一晚上,他有些累,三層高的樓梯,竟也花了十幾分鐘才走完。

走到房間門口,用鑰匙打開房門後,就看見窗戶吹進來的風將床簾吹得飛了起來。透著光,他看見了梁馥雲熟睡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做噩夢了,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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