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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若琪有點慫,在旱冰場跟薑煥聊天的時候她眼角掃到門口好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結合謝羿琛此刻周身的低氣壓,她大概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謝羿琛睨著她,臉色陰沉沉的:“玩得開心嗎?”
張若琪笑了笑,心想反正都這樣了,不怕死地揚起下巴:“開心呀。”
謝羿琛死死地盯著她,掐滅煙頭,深吸一口氣,努力克製住怒意:“張若琪,你當我是空氣嗎?”
謝羿琛這人溫吞的時候是真的溫吞,就跟溫水一樣,可脾氣上來了,也是真硬氣。
溫水底下加把火,也是會沸騰的。
張若琪:“你追我我也沒同意呀,我有出去的自由吧,再說我就跟薑煥說了幾句話,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啊。”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以後不要隨便去那種地方,上次的事情這麼快就忘了嗎?”
張若琪這才想起上次他說以後少去旱冰城,想去的話他可以帶她去,所以他是在擔心她?他生氣的是她把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旱冰場確實挺亂的,上次事情之後她也心有餘悸了很久,他確實是為她好。那她故意氣他好像是有點過分了。
張若琪是想跟他說薑煥管場子,對她來說沒那麼危險,話到嘴邊刹住了,在一個生氣的男人麵前提另一個男人,她嫌自己命太長嗎?
張若琪咬著唇低頭看腳尖:“我們人多,劉洋他們都在,我這不是好好地麼?”
想了想又說:“你生氣了?”
說完就後悔了,謝羿琛就差腦門上寫“我很生氣”了,她何苦多這一嘴,果然她問完,謝羿琛臉色更陰沉了。
謝羿琛盯著她,胸腔裡被堵得死死的,眼神怎麼也溫柔不起來,他努力壓著情緒,沉默許久,情緒慢慢被壓住,他的眼神也安靜下來,他說:“你見過空氣生氣的嗎?”
話是這麼說,張若琪還是聽得出來他在生氣,謝羿琛把剩了一半的煙頭丟進垃圾箱,邁著大長腿上樓了。
到二樓樓梯口,謝羿琛停下,冷聲道:“床單晾在走廊外麵,乾了記得收。”
他洗了一下午床單,連一句軟話都聽不著,還來氣他。
他不如瞎了聾了
算了。
謝羿琛說完,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張若琪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去了水房,她出去之前泡在洗衣盆裡的床單,此刻平平整整地掛在走廊外麵的晾衣繩上,洗衣盆控乾了水分,立在宿舍門口。
張若琪站在宿舍門口,他剛才說的話打在她的耳膜上,像根根細線,勒緊了她的心臟。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的心口上重重地壓著,讓她喘不過氣來。
張若琪平時吊兒郎當,可是這一刻,她卻怎麼都淡定不下來,她不過跟王嬌隨口說了那麼一嘴,他聽見了,就給她洗了床單。細細回想起來,兩人在一起時,她說過的話他都會放在心上,她的要求,他也格外滿足。今天晚上他生氣,多半是因為擔心她,還有少一半,張若琪能感覺到他壓下去的醋意。
但其實他吃醋是完全沒有必要的,謝羿琛是陪在她身邊時間最長的人,她最艱難的那一段時間,是在他的鼓勵和陪伴下度過的,她知道他在追求他,也說得明明白白,沒有接受他的追求是因為她在考慮這種陪伴和感動是否能支撐她和謝羿琛走一輩子,畢竟路那麼長,她不想走到一半再換人。
而對於薑煥,到目前為止他們隻見過兩麵,張若琪恰巧知道他今後的軌跡和結局,打算幫他一把的同時也成就自己的私心,她就是俗人一個,她就是愛錢,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錯。正因為知道薑煥的能力,也相信他的人品,她才把目標鎖定在他身上,她知道一萬塊錢不好籌,但她還是想試一試,就算降低分紅比例,以薑煥今後的作為,她還是可以分到一筆巨款,這將是她在這個時代活下去的所有支撐,包括她所有不切實際的夢想,都是需要錢來支撐的。
謝羿琛追求張若琪的方式一如既往的溫吞,但是在張若琪心裡,這種追求慢慢變得濃烈起來。
謝羿琛回到宿舍,拉燈睡覺,心中煩躁。張若琪把一切心思都悶在心裡,謝羿琛卻並不知道她心裡真正的想法,在加上關心則亂,他又刻意壓製住自己的怒意和醋意,他不知道該怎麼派遣這種煩躁。
謝羿琛第一次追女生,張若琪又不按常理出牌,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追她。
從那之後,張若
琪好幾天都沒見到謝羿琛,關於她和謝羿琛,她想做簡單的解釋,卻找不到人。跳舞的時候張若琪極其專注,任何事情都不能讓她分心,到了休息的時候,她才會分心想這些,王嬌喊了她幾聲都沒聽見。
王嬌抱著演出服拿給她:“琪琪,你怎麼了?”
張若琪問她:“你最近有見到謝乾事嗎?”
她拿王嬌當好朋友,心裡有事自然不會瞞著她,王嬌是八卦中轉站,每天能收集到各種情報,或許她知道謝羿琛去哪了,張若琪這一問算是問對人了,王嬌還真知道謝羿琛的行程。
王嬌把演出服摞到桌子上,上次去旱冰場回來時謝乾事生氣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他們都知道張若琪就跟薑煥說了幾句話,並沒有過激的曖昧行為,雖然張若琪還沒有接受謝乾事的追求,但王嬌覺得那是早晚的事情,在王嬌眼裡,絕世好男人這個名號絕對隻能頒給謝乾事。
薑煥是很帥,可是在帥氣這件事情上,謝乾事一點也不輸給薑煥,隻不過兩人是不同的風格罷了。或許是先入為主,王嬌就覺得薑煥的帥氣是僅供觀賞的那種,而謝乾事是實實在在能過日子的,給得了安全感。
張若琪暫時沒有答應謝乾事的追求,自然有她的道理,不管是因為沒提乾還是彆的原因,張若琪不說,王嬌也就不多問。不過,往謝乾事誤會了張若琪跟薑煥的關係,也確實應該解釋一下,
“琪琪你彆瞎想,我聽說謝乾事出差去了,他不是故意躲著不見你的。”
張若琪收起心思,跟大家最後排了一遍,接下來準備晚上的演出。張若琪跟大家一起換好衣服,不知是誰說了一個笑話,張若琪聽著也好笑,跟她們一起笑著從練功房出來,外冬天的陽光格外明媚,讓人感覺暖洋洋的。
耳邊聽著女兵們的笑聲,感受著陽光的溫暖,張若琪眯了眯眼睛,瞬間就想通了。說白了,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她一直以來的糾結是沒有意義的,解釋這種事情,隻會越描越黑。該解釋的她那天晚上已經解釋過了,跟他說的所有話都是發自內心的,她並不認為女生有了追求者就不能再跟彆的男生相處,難道跟男生說幾句話都要跟追求者彙報
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