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入局(七)(1 / 2)

寂寂煙塵焚荊香 紫烽 4915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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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來,是來要回我贈與他的定情信物的。怎料他比我所知更為惡劣,如今乾上了綁人養妖的勾當。”江萍柳緩緩道,從懷中取出一把翠玉匕首與二人看。

緣來江萍柳早與朱岩辭玉相識,年過幾載,二人便於文南山下定了終身,又得江萍柳的師父點了頭,於是贈了朱岩辭玉一把翠玉匕首當作定情信物,正是師門傳下的一對西域碧玉匕首裡的雄匕。然江萍柳焦等兩年,遲遲未見朱岩辭玉上門提親,便提棍上門去尋,碰巧撞見了朱家的提親隊伍,挑著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向東趕,才知朱岩辭玉早與她人訂了幼親。

江萍柳不死心,心想幼親如何?倘若朱岩辭玉與她兩情相悅,天下之大自然有兩人容身之處,好巧不巧的,又偏偏在她歇腳的酒館撞見了朱岩辭玉會友,手裡正炫耀著那把雄匕,大言不慚道雌匕亦不在話下。方此時,江萍柳才知自己被誆騙至此,隻怪自己心裡麻木了,沒看清人心。

“那貴派...”小荊小心開口問道。

“哪裡稱得上甚麼派甚麼教的,隻是好歹也是個小武堂。待我回去時,早已燒成一把灰了。”江萍柳咬了牙,眼裡似要迸出血,

“家師倒是留有命在,可惜手腳筋都叫人挑斷了,從此成了個廢人。”

“家師曾時,乃是一人坐在武堂,便能叫一鎮子百姓安生生活的人,而今吃飯如廁,均要人在側,因而也變得脾性古怪,我知他心中憋屈!”

“我待到今日,知我殺不死他們,便想來要回我的東西,他日再報仇不遲。隻是恰恰遇到姐姐你,我才知這家人是甚麼麵目,怎能不幫你。”

看江萍柳絲毫沒有責怪之意,小荊心中萬分動容,道:“好萍柳,如今我也欠你的,若是有命出了這,你的仇我也當替你報。不知你可還記得前些日子所言?不如今日在此,我們三人結為異姓兄妹,他日有求,小荊自當替兄妹了了事。”

段玉台聞言有些犯難,又想到自己和小荊,若是隻算著人世間的歲數,這一世倒是要比她小個數百歲,然則要往上說,自己和小荊又是上千歲數的人了,卻和江萍柳一個十來歲的女娃結為兄弟姊妹,當下有些好笑,失了神。

江萍柳自然是看在眼裡,許是旁觀者清,怎麼看不出段玉台對小荊的情誼,哪裡是肯結為兄妹的?當下拉著小荊說道:

“好姐姐,同你義結金蘭自然我是願意的。我同你有緣,隻是段大哥便不急一時了,段大哥師門嚴謹,道門中人,許得請示師尊是否?”

段玉台感激道:“是,姐姐,便是不結義,我也是跟著你的。”

於是荊江二人結為異姓姊妹,沒有酒,便對天地磕了頭。

是日夜深,妖牢裡獸鼾不止,吵得人胸悶心慌,又是惡臭惡寒,難以入眠。江萍柳疲累了一日,倒頭也將就合了眼。段玉台倚在小荊肩上,倒是話少了很多。小荊頭一斜,才見段玉台嘴角微微腫了一圈,不由得想起方才捏住他小巴時的模樣,雖有苦澀,卻是笑了。

“這傻子。”小荊暗笑,見他闔著眼,底下的手悄悄運了功護住了他的心脈,“怎的是個毒藥人,一路隨我來,倒儘遭這毒藥的罪了。”

眉頭一擰,口裡便吐出了顆發著幽光的靈血珠,躺在手心圓潤可愛。

“可便宜你了,本來這妖獸毒血,哪用得著靈血珠來治,也好給你補補,自打你隨我來,傷連傷的沒個修養。”小荊道,隻是喂到嘴邊,仍是不見段玉台動,大抵是昏迷了。

小荊盯著他的眉眼,總覺似曾相識,在哪裡見過,模模糊糊,似與甚麼麵孔重疊,又一晃而過,抓也抓不住了,再瞧著,隻是有些陌生。

“也罷。”小荊歎了口氣。

靈血珠化做一綹血氣,又含混回那朱唇貝齒間,兩股呼吸漸漸靠近,終是渾成一道氣,在兩人鼻尖繚繞吞吐。段玉台迷迷糊糊,隻覺齒間被甚麼撬開了,正逃著,卻貪戀唇舌間柔軟,似乾涸的蚌終於沾上溫熱的蜜水,沙漠的裂隙浸濕了冷泉,忍不住追尋去索取更多。

小荊此時耳根子已經紅了,眼見血靈珠渡了過去,卻逃不得了,嘴角一吃痛,竟遭段玉台咬了一口。

“嘶...”小荊皺著眉把他的臉推開了,“睡夢裡倒是登徒子了。”

眼見靈血珠咽了下去,不多時,段玉台的唇已經開始回了血色,麵色也好得多了。

昏沉沉的,三人也算闔了眼。

那廂,塗珈正四尋小荊無果,忽見段荊二人同一青衣女子隨行,手裡又拽著一陌生男子,心中大喜,忙迎了上去,卻見那俊美少年而今麵色僵冷,被反綁在旁,心下便知是怎麼回事,不由得笑起來:

“生得好看便如何,不乾人事,落得這般下場也是活該!”

朱岩辭玉哪裡理她,隻是撇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