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雙眼的薑武一聲嗤笑:“嗬!你這丫頭又不講信用,和你打賭又有什麼用?”
薑瑤咬牙道:“爹,若這次我賭輸了,你讓我嫁給誰我就嫁給誰,絕無二話。”
“但你要是賭輸了,我想嫁給誰就嫁給誰,你也不得再乾涉!”
聽到這話,薑武睜開了眼睛,他死死的盯著女兒道:“說話算話?”
“一口吐沫一個釘!”薑瑤瞪圓了眼睛,無比的強硬!
薑武一聽也來了脾氣,他沉聲道:“好!就按你說的,他周正要是能乾滿一年的屯長,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可同樣的,他若乾不成,你也就聽話嫁人。”
“這次,你若是再耍無賴,你爹我綁,也要把你送出去!”
“到時候彆說提你娘,就是提你姥姥也沒用!”
看著一臉正色的父親,薑瑤心中還是有些發虛的,不過話已經說出去了,現在便收回來,實在不像話,於是她咬牙說道:“好,一言為定,誰耍無賴,誰就是……就是小狗!”
“去你娘的!滾!”薑武一聲厲罵,仰頭便躺回到了長椅上。
薑瑤不再理會老爹,而是屁顛屁顛的來到了周正家中。
此時,周正正在酣睡,馮之舒和慕燕然又去了集市。
屋內便隻剩下陳新蓮以及還在沉睡的馮之雲。
見薑瑤進屋,陳新蓮忙招呼道:“姑娘你來了,快來坐!”
此時,薑瑤也搞清楚了,二人並非周正的妻子,而是馮之舒的母親和妹妹。
她甜甜一笑,說道:“伯母彆客氣,我就是過來轉轉!”
聽著內屋的鼾聲,薑瑤也沒說出自己的目的,但就算如此,陳新蓮也猜出了她是來找周正的。
於是便道:“周正昨天忙了一宿,剛剛才睡下,若有什麼事和我說也一樣。”
薑瑤看著陳新蓮,隻覺眼前這位伯母氣態上似是有些不一般,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夫人,再想到其是被人從京城發配而來的身份。
薑瑤便試探性的問道:“伯母,聽說您是從京城過來的,您在京城是做什麼的啊?”
陳新蓮聞言一怔,他曾告誡過女兒,不要隨便說自己的身份,一來戴罪之身沒什麼好炫耀的,二來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她便隨口說道:“隻是普通的商賈人家,當家的犯了點事,我們娘仨便被發配到了這裡。”
薑瑤聞言頓時有些失望:“哦!原來是這樣!”
但緊接著,她便又問道:“對了,那您在京城認識什麼達官貴人嗎?”
這話讓陳新蓮提起了警覺,她挑眉道:“嗯?你問這個做什麼?”
薑瑤撇了撇嘴,隨後便將之前和父親的話說了一遍,當然,關於打賭的事情,他略去了一些。
陳新蓮聞言也是無奈一笑,她說道:“你爹說的沒錯,現在朝中十之八九都是你爹口中的那種官員。”
“他們奸貪誤國,屍位素餐,官官相護已然成了我大乾的禍害。”
“但也有一些官員是真心為了大乾的江山社稷,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今天你們碰上的那位李相國便是這種人!”
“我曾和他有過一麵之緣,這一點絕不會錯的!”
薑瑤一聽頓時驚住了:“啊!您在京城還見過李相國?”
陳新蓮也是一愣,她忙解釋道:“那次李相國出行,有人攔了車駕喊冤請命,李相國親自問詢的時候,我湊巧見了他老人家一麵!”
薑瑤噘著嘴點了點頭道:“嗯,還是在京城好,時不時還能見到一些大官,弄不好還能見到皇帝咧。”
陳新蓮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也是滿臉笑意,她說道:“皇帝陛下可不好見,他平日裡是不會出宮的,就算出來,也會有禦林軍護衛清場,平頭百姓是絕對見不到的!”
薑瑤一聽頓時有些失望:“哦,原來是這樣啊!”
“算了,既然周大哥還睡著,那我便先走了,勞煩伯母把我剛才的話告訴他,讓他小心些,我還有老爹要伺候,不能常來,先走了!”
說罷,薑瑤轉身離去,陳新蓮則將其送出了家門。
回到屋內,馮之雲瞪著黑漆漆的大眼睛看向母親道:“娘,咱這是在哪啊!”
這幾日馮之雲被燒的暈暈乎乎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如今退了燒,頭腦自是恢複了過來。
看到女兒醒來,陳新蓮忙走了上去:“雲兒,你還好嗎?”
馮之雲點了點頭道:“還好,就是身上黏黏的好像出了很多汗。”
聽到這話,陳新蓮鬆了口氣道:“出汗就對了,出汗你的病就好了!”
“咱們現在是在你姐夫家裡,一會你姐姐也就回來了!”
“姐夫?”這時,馮之雲隱約有了些記憶,她下意識的看了眼鼾聲正濃的內屋,隨後點了點頭道:“哦!知道了!”
之後,陳新蓮又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馮之雲大病初愈,隻是默默地聽著。
娘倆一直聊天聊到晚上,馮之舒和慕燕然也各自抱著被褥走了回來。
看到妹妹醒來,並恢複了精神,馮之舒忙將被褥丟到床上上前道:“雲兒,你醒了!”
“姐……姐姐!”馮之雲有些結巴的說道。
慕燕然則沒那麼開心,她沒好氣的將被褥丟到床上,然後道:“花了那麼多銀子買藥,可不醒過來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