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讓這些人每十天一小考,一個月一大考。”
“考試的內容,便是平時訓練的內容,有行軍作戰,有弓箭武藝,聽說前些日子他還請了個教書先生,讓這些兵卒們學習寫字呢!”
聽到這話,馮程頓時來了興趣,他眨巴眨巴眼睛道:“之前聽說地方的軍屯兵戰力不如農夫,聽你這一說,可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啊!”
陳新蓮笑道:“其他地方我不知道,反正自從周正接任了白溝屯的屯長之後,這裡可謂是大變樣了,前些日子,他還剿滅了一二百名土匪呢!”
聽到這話,馮程更好奇了,他看向馮之舒,說道:“小舒,先不進屋了,帶我去校場看看!”
馮之舒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周正引薦給馮程了,聽到這話,她甜甜一笑,說道:“好!我這就帶您去看看!”
陳新蓮也沒有阻止,而是讓馮之雲去追慕燕然,雖說現在已經和山匪講和了,但也保不齊有個人販子什麼的,萬一出點什麼事可就麻煩了。
因為人數太多,校場已經施展不開了,所以周正又平整了一塊荒地當做新的訓練場地,讓他們在這裡進行比試。
第一輪的十裡越野已經結束。
懂得保持陣型的朱洪依舊領跑第一,張桓第二,何必經過第一次的失敗後,痛定思痛,讓手下們加倍訓練,如今已經能穩穩壓製魯大壯一頭了,所以排名第三,魯大壯老末。
第一次弓箭手較量之後,周正察覺到,一名優秀弓箭手能帶動整個隊伍的射箭水平,與之相反,若是沒人帶頭,整個隊伍的射箭水平將會提升緩慢。
所以,他直接將所有的弓箭手全部提了出來,讓他們單獨組成了一支隊伍進行練習。
以至於後來的比試便沒有射箭這一項了。
現在正在進行的是軍陣格鬥,還是之前的規矩,勝者對勝者,敗者對敗者。
張桓憑借著個人勇猛,曾連續獲得了兩次魁首,但這次他便沒那麼輕鬆了。
朱洪在汲取了之前失敗的經驗之後,這次對上張桓,他並未選擇與之硬碰硬,而是將麾下九個班化整為零,不斷地襲擾張桓的隊伍。
後者擅長一鼓作氣衝垮敵軍,可碰到這種遊擊襲擾戰術就徹底完蛋了,張桓帶人衝了幾次,結果毛都摸到,反而是自己累的夠嗆。
朱洪瞅準機會,一擁而上,直接將張桓擊敗,成功晉級勝者組。
另一邊的何必和魯大壯就比較無厘頭了。
不知是不是天生的克星,何必碰到魯大壯,便沒沾過便宜。
之前一陣妖風把魯大壯的箭矢射到了紅心上,這次二人打的正激烈之時,又是一陣妖風正衝著何必吹了上去。
原本占據上風的何必一方,很多人都被吹迷了眼睛。
魯大壯見狀隨即發動了全軍衝鋒,最終也晉級了勝者組。
何必欲哭無淚:“奶奶的,他怎麼運氣總是這麼好?”
魯大壯則仰天大笑:“哈哈,爺自有天佑,未來爺當了將軍,就是天佑神將!”
“去你的吧!你等著,下一場,我一定好好收拾你!”何必撂這不痛不癢的狠話,開始準備下一輪比試。
而周圍圍觀的軍屬們則紛紛上前,給自家人遞水的遞水,包紮的包紮。
馮程看到這一幕,頓時皺起了眉頭:“嘶,這軍營之中,怎麼還有這麼多女子?”
馮之舒說道:“我們屯,兵卒和軍屬都是住在一起的,平日若是沒事的話,士兵也能回家居住。”
我們屯?
聽到這三個字,馮程表情有些不自然,他低頭看向馮之舒,隻見自己的女兒,正含情脈脈的看著軍營內,那名身穿甲胄站在高台之上的青年呢。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
一般來說,為了保持軍隊的士氣和戰力,軍中是不允許出現女人的,不過,聽到馮之舒的解釋後,他也沒再多說什麼。
畢竟這些軍屯兵是世世代代駐守在這裡,完全切割家庭也不太現實。
就在這時,周正也發現了馮之舒,他對著旁邊的薑武道:“薑叔,你幫忙看一下,我去去就來。”
“嗯!去吧!”薑武也看到了馮之舒,便點頭道。
快步來到了營地之外,周正摘下了頭盔擦了擦汗道:“怎麼了?家中有事?”
馮之舒上前道:“相公,這是我的父親,也是你的嶽父。”
此時,周正才發現馮之舒旁邊還站著一人。
他全身一僵,隨後趕忙躬身施禮:“小婿周正見過嶽父大人,嶽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說罷,周正便要下跪行禮。
雖說在大乾,君臣見麵大多都不需要行跪拜禮。
但女婿和嶽父卻不同,這屬於長輩和晚輩,尤其成婚前沒見麵,成婚後第一次相見,更是要行大禮以表達尊重。
周正來的時候,馮程也在打量著他這個女婿。
之前陳新蓮的書信中隻是說周正武藝不錯,且受到李文綱的賞識,成為了白溝屯的屯長。
如此,馮程便覺得,周正至少也是三十多歲,五大三粗的筋肉漢子,不然以李文綱那穩健的性情,又怎麼會將一個屯幾百號人交付給他呢?
然而,當親眼看到周正,馮程才意識到自己錯了。
看其麵容,周正最多也就二十出頭,且模樣清秀,身材勻稱結實,不像平日裡見到的武者,個個虎背熊腰。
如果換身文人打扮,說他是個秀才,怕是也有人信!
因為看的出神,所以在周正向他行禮的時候,竟也沒反應過來。
直到對方跪下,他才忙上前道:“哎呀,趕緊起來,講這些虛禮作甚?”
將周正扶起之後,馮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後,說道:“不錯,不錯,是條漢子!”
周正也是第一次見自己的老丈人,他緊張的手都不知道放哪。
倒是馮程十分自然的挑起話題道:“這些都是你手下兵卒?”
提到老本行,周正輕鬆了不少,他指著那些兵卒道:“對,有些是本地的兵卒,還有一些,是我收編的燕人。”
馮程微微點頭:“不錯,林業在書信中也和我說了,現在燕人已經亡國,讓他們來對付北遼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