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周正徹底破防了,他沉聲道:“不管你是何目的,今後雁蕩山若再有人劫掠擾民,我定不輕饒。”
說罷,周正便騎上了戰馬。
江九兒也趕忙翻身上馬:“喂,你這人咋這麼不通人情啊,剛才我好歹也幫了你一把,你等等我。”
……
寧康鎮。
“兩碗陽春麵。”周正往桌上拍了兩枚銅錢。
店小二樂嗬嗬的收了錢,隨後高聲道:“陽春麵兩碗!”
栓好馬匹進來的江九兒坐到了周正對麵:“呦嗬,你也知道我晌午沒吃飯啊!”
說話間,她已經拿出一方手帕在擦拭筷子了。
周正見狀又拿出兩枚銅錢道:“小二,再來兩碗!”
江九兒目瞪口呆。
所謂的陽春麵就是鹹水麵條,上麵再撒上一點蔥花和油點,味道說不上多好,但貴在能填飽肚子。
周正大早起的便去了鐵匠鋪,一直到現在都沒吃飯,如今早已餓極了。
兩碗陽春麵端上來,他三下五除二便乾掉了一碗。
饒是在雁蕩山上,見慣了那些男人胡吃海喝的江九兒,也被他吃飯的速度驚到了。
“這個你先吃?”
江九兒將自己隻吃了一口的麵推了過去。
後者也不客氣,低頭便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見狀,江九兒拿出一小塊銀子道:“小二有肉嗎,切來一些!”
店小二拿了銀子,立刻點頭哈腰道:“巧了,半個月前隔壁村剛摔死的牛,我們小店全買了來做成醬牛肉了,這就給二位客官切來!”
古代耕牛不能殺來吃肉,但摔死的不算。
很快一盤泛著油光的醬牛肉便被端了上來。
餓極了的周正,立刻狼吞虎咽起來。
江九兒也用筷子品嘗了一口,然而,肉剛塞進嘴裡,她便一口唾了出來。
“呸!這是老死的牛,哪裡是摔死的?”
江九兒杏眼圓睜,滿臉怒容。
正在低頭猛吃的周正都被嚇了一跳,他低頭看了看那牛肉,皺眉道:“你怎麼知道是老死的牛?”
江九兒指著那牛肉道:“這味道這麼柴你吃不出來啊!”
“小二!小二!你給我滾出來!”
江九兒用素手拍打桌子。
店小二聽到後忙跑了過來:“這位客官,怎麼了?”
“你剛才說,這牛是怎麼死的?”江九兒指著桌上的牛肉道。
店小二眼神一陣閃躲:“呃!摔死的!怎麼了?”
“摔你奶奶個腿!”江九兒張口便罵:“姑奶奶再問你一遍,怎麼死的?”
眼見來者不善,剛才還一臉賠笑的店小二,此時露出了凶狠的麵容,他瞪眼看向江九兒道:“嘶,大中午的做生意,還碰上找茬的了!”
“這牛就是摔死的,怎麼,吃乾抹淨不想付錢怎麼滴?”
此時,店小二早已忘了二人都是先付的錢。
見其耍賴,江九兒也不慣著,抬手便是一巴掌抽到了店小二的臉上!
啪!
響亮的耳光聲回蕩,店小二被抽的暈頭轉向,半晌才回過味來。
“你……你敢打我!”
江九兒眼泛寒光,她咬牙道:“打你!姑奶奶還要廢了你呢!”
說罷,她抬腳便踢!
店小二根本不會武功,當即便被踹的倒飛出去。
周正看著她囂張,並未說話,隻是低頭吃著剩下的陽春麵。
此時正值下午,店內也沒有彆人。
店小二從地上爬起來的功夫,後廚走出來一名手持菜刀的彪形大漢。
“奶奶的,哪裡來的小丫頭片子,敢在老子地盤上撒野,活膩了!”
說罷,大漢揮刀便向江九兒砍了過來。
後者素手一甩,一尺來長的袖劍便落入手中。
大漢揮刀砍向江九兒的瞬間,江九兒揮劍斜挑。
二者交錯的瞬間,一股鮮血便噴了出來。
鐺!
菜刀落地,那大漢忙捂著手腕慘叫起來。
“啊!我的手!”
剛才那一劍,江九兒精準的將其手腕的筋脈挑了,她還想出手。
就在這時,周正攔住了她。
“一盤牛肉而已,回頭我把錢給你算了。”
然而,江九兒連周正的麵子也不給,她一把甩開周正的手道:“滾開,這是我和他的事情!”
說罷,她抬腳將那大漢踹的倒飛了出去。
意識到踢到鐵板的大漢和店小二,趕忙跪地求饒:“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姑奶奶饒小的一命!”
眼見二人認慫,江九兒倒是也沒再咄咄逼人。
這時,又有一人從後廚露出頭來,是一個長相肥胖的中年婦女,不過有了前麵兩人的例子,她沒敢再上前叫囂,而是快步走到櫃台,拿出來兩塊銀子道:“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我們都是小本生意,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原諒!”
說著,她便將銀子遞了上來。
江九兒瞥了一眼銀子,又看了看桌上的醬牛肉,隨後道:“姑奶奶不差錢,就是想吃牛肉了,去再給姑奶奶端一盤上來,要還是這種貨色,姑奶奶燒了你的店!”
說罷,江九兒又坐回到了位置上。
三人目光對視一番後,那中年婦女趕忙答應道:“好好好,我們這就去為姑奶奶弄新鮮的牛肉!”
說罷,三人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寧康鎮不大,並沒有官府衙門,最近的能報案的地方要走幾十裡,所以,江九兒也不怕他們找官府。
三人離去之後,周正一邊喝著麵湯一邊說道:“在外麵吃飯,最好彆和店家起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