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再遇狂刀門(1 / 2)

雖然武舉和文舉都是科舉,但朝廷的重視程度卻大不相同。

文舉傳承千年,各種規矩早已成為定式,負責考試的官員們也有專門的人員安排。

一般來說,地方上的鄉試都是由地方上的最高長官,即節度使來主持。

而武舉的主持就不固定了,有時候會由節度使派遣文官來主持,有時候會由本地勳貴來主持。

河東道雖說包含鎮北關,但一般來說,鎮北關卻不受河東道節度使的管轄,而是直屬朝廷。

所以,陸瑾自然也算不上是河東道的勳貴。

除去陸瑾,整個河東道最大的勳貴爵位便是寧安侯寧德了,也就是寧五的老爹。

這次武舉也是由他來主持。

周正搞不明白,朝廷明知道勳貴們和那些武舉考試考上來的軍官不對付,為什麼還要讓這些勳貴來負責招考。

但搞不明白也沒辦法,他還得老老實實的帶著介紹信去找這位寧安侯。

來到寧安侯府,道明來意之後,門房立即道:“將軍請稍後,我這就去通知侯爺!”

很快,門房便去而複返:“將軍,請跟我來,我們侯爺要見您!”

這倒有些出乎意料,周正原以為隻是報上名號後,對方便會打發自己走,想不到,這侯爺竟還要見自己。

周正也沒多想,隨著那門房來到了寧安侯府的大堂。

“將軍稍後,侯爺片刻便來。”說罷,門房退了出去。

周正則開始左右打量起這大堂的布置。

和預想中武人的粗獷布置不同,這寧安侯府的大堂擺放典雅整潔,牆壁上還懸掛著各類的書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到了文官府邸。

並未等多久,便見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從內堂走了出來。

“哎呀,周將軍,幸會幸會啊!”中年人滿臉笑意。

毫無疑問,他便是寧五的老爹寧德了。

對方客氣,周正自不會倨傲,他拱手施禮道:“見過侯爺。”

寧德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和老五信中說的一樣,果然是一表人才,來來來,快請坐。”

說話的同時,兩名下人已經端著茶盞走了上來。

二人落座,寧德滿臉笑意的說道:“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放心,我和那些老古董們不一樣,我對林業那些武舉出身的將領沒什麼排斥心理。”

“帶兵打仗,本就是能者居之,一般勳貴之家的那些紈絝子弟,沒事的時候還好,真要是碰到硬茬子,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們自己死了倒也罷了,偏偏還要搭上那些無辜軍卒的性命,唉!”

寧德一聲長歎,似是有些感慨。

聽完這些話,再想想寧五那屯長的身份,周正對這位侯爺肅然起敬。

以這位侯爺的權利,想要幫自己兒子謀個好官職再簡單不過了,根本沒必要讓其去鎮北關當什麼屯長。

顯然,寧德這話也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心實意的。

周正聞言頗為感動,他拱手說道:“寧侯爺如此開明,請受晚輩一拜。”

“哎哎哎,賢侄客氣了!”寧德又換上了一幅笑臉說道:“好了,其實也沒彆的說的,本次武舉由我來督考,你儘全力考便是,若能奪得武舉身份,明年便可進京參加會試,到那時我大乾又將有一顆將星冉冉升起啊!”

周正謙遜的與之客套了一番後,便起身告辭。

雖說這位侯爺看上去比較和善,但周正除了正事卻也沒什麼好與之聊天的。

拜彆了寧德之後。

天色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周正又溜達到了泰亨錢莊門前。

此時這裡仍有不少人在排隊,隻不過,守在這裡的衙役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名膀大腰圓的大漢。

周正隻是往裡麵看了幾眼,便被那些大漢們給盯上了。

他不想打草驚蛇,所以直接離去。

回到客棧,龐春正在借著落日餘暉誦讀今日剛買的書籍。

周正將隨身的長刀扔到桌上後,說道:“怎麼樣,這次考舉人有把握嗎?”

龐春笑著搖了搖頭道:“不好說,不好說,儘全力考便是!”

這才是正經考試的態度。

周正笑了笑便想去樓下弄些吃的上來,然而就在這時,下麵突然傳來一陣吵鬨聲。

“娘的,老子要上房!你沒聽見嗎?”

“爺,客房真的都住滿了,一間都沒了,您再去彆家看看吧!”

“混賬,沒有客房,便把那些住進去的人,全都給我趕出來,不然那老子燒了你這個店!”

周正透過窗戶向外看去,隻見十幾名凶神惡煞的大漢,正提著這家客棧的店小二喝罵。

店小二滿臉苦色,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應承。

這時,掌櫃的忙從櫃台內走了出來。

“幾位大爺,幾位大爺,小店真的客滿了,您高抬貴手,去彆處看看吧。”

一名大漢聞言直接將刀拔了出來:“去你娘的,所有客棧都滿了,你讓我們去哪看?”

“少廢話?八間客房,趕緊安排,不然老子宰了你!”

掌櫃的被嚇得一個哆嗦。

此時客棧內的其他人也趕忙回到屋內,生怕招惹了這群亡命之徒。

另一名店小二,見勢不妙想要出門,然而,剛走出兩步,刀便架到了他的脖子上麵。

“怎麼,想要報官?”

小兒嚇的直接跪坐在了地上:“不……不敢,是……是撒尿!”

說話間,小兒的褲襠已經濕了一片。

大漢見狀仰天大笑:“哈哈,這下正好尿出來了!回去吧!”

店小二哪裡還敢往外走,趕忙回到屋內。

這時,那店家也明白這些人不好惹了,他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幾位爺先在這稍歇,我去把那些客官們請出來便是!”

“哼!算你小子識相!”大漢將刀收了起來。

掌櫃的也隻能自認倒黴的去屋內請人。

來這住店的基本上都是前來趕考的,還有三天便要考試了,若是沒地方睡覺又怎能考好呢?

所以,根本沒有一個人自願讓出來的。

眼見說了半天沒效果,持刀大漢不耐煩了,他扛著刀一腳踹開了一間房門道:“滾!”

屋內的書生本來還想爭辯,但當看到持刀大漢那殺人般的眼神之後,千言萬語又全都咽回到了肚子裡麵。

就這樣,持刀大漢接連踹開了七個房門,把裡麵的書生全都趕了出去。

一直到第八間屋子門前的時候,那持刀大漢剛想抬腳,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

“哪裡來的狂徒,竟敢在此撒野,找死不成?”

聽到這叫板的聲音,周正側目看去,隻見第八間屋子門前,站著一名滿臉絡腮胡須的大漢。

大漢虎背熊腰,麵如黑炭,眼若銅鈴,往那一站,活脫脫一個黑煞神。

持刀大漢也被嚇了一跳,他上下打量了對方一遍後,又恢複了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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