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英見李天正不說話,他便繼續道:“喂,老禿驢,我沒說嗎?你一個和尚娶什麼公主?想要來打擂台,先去找你家佛祖還俗了再說吧!”
本不打算理會蔣英的金鵬上人,此時也不得不開口道:“這位施主,僧侶不得娶妻乃是你們大乾的規矩,在吐蕃無此規矩!”
此話一出,蔣英頓時傻眼!
佛教開始在這片大地上流傳以來,便淪為許多統治者控製百姓的工具。
因為佛教的教義講究修來世。
即這一世吃苦,下一世便能享福。
這對統治者來說簡直是太好了,所有老百姓都吃苦,便可以任意壓榨,且不用擔心他們造反的問題。
而且吃苦越多,下一世享的福便越多,這樣大家都會拚命吃苦,朝廷政局也會越來越穩定。
就這樣,在統治者的推動下,佛教便開始大規模在這片大地上流傳。
所謂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就是這般景象。
但隨著佛教的發展,統治者們發現,事情有些不對頭了。
之前為了推廣佛教,朝廷特意下令僧侶可以不用參加集體生產,也不用服兵役勞役,而且這些僧侶們通過收斂香油錢,還購買了大量的仆役和田產。
雖說他們表麵上信奉佛祖,但終究還不是佛祖,有了錢,有了奴役,有了田產之後,這些僧侶們自然不甘寂寞開始大魚大肉,娶妻納妾。
甚至還有些寺院以訓練武僧的名義,暗中招募了不少打手。
這種情況後世有個十分貼切的稱呼——地主武裝!
如此一來,朝廷便不乾了。
娘的,老子讓你們吃苦,你們倒是來這享福來了。
於是,朝廷便下令讓僧侶們正常繳納賦稅。
這下僧侶們不乾了,用他們的話說,我們都是侍奉佛祖的人,這些錢也都是佛祖的,你們讓佛祖給你們朝廷交稅,這說不過去吧。
甚至,很多信奉佛教的官員,也紛紛上書反對。
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彆怪我撕破臉了。
之後,朝廷便開始改變對佛教政策。
先是取消了所有優惠項目,緊接著,便是兵卒抄家,沒收全部財產。
所有寺院全部焚毀,佛像砸碎,經書全都拉回去擦屁股。
當兵的不認識佛祖,他們隻聽說佛祖普度眾生,他們也是眾生的一份子,如此一來,拿佛祖些銀錢,似乎也不太過分。
至於那些僧人,身體弱的趕回家種地,身體好的直接抓來充軍。
不服的,統統送他們去見佛祖。
如果隻是一次倒也罷了,等未來朝局一變,和尚們還能繼續念經斂財。
但關鍵是,這些人挨了一刀之後,還不知收斂,依舊如此。
所以,之後儘管朝局變化無常,但時不時還會拿這些和尚們開一刀。
經過數百年的時間,四五次大的清洗之後,這些和尚們終於知道在這片地盤上,誰才是真正的佛祖了。
而朝廷也開始給他們立規矩,不允許他們占用購買農田,也不允許他們娶妻納妾,更不允許他們吃肉之類的東西。
按理說這也差不多了,但很可惜,後來又跳出來了一個絕世猛人。
此人乞丐出身,為了活命便進了寺廟當和尚。
當時恰逢亂世,百姓漸漸脫離了朝廷的掌控,和尚們又紛紛原形畢露,開始娶媳婦,喝酒吃肉。
小乞丐沒背景沒關係,自然是吃不到肉,更娶不到媳婦,每天都是辛辛苦苦乾活。
就這樣,還經常被打罵,
後來鬨災荒,小乞丐被迫出去化緣,災荒過去之後也沒消停,他一個故友邀請他一起造反。
小乞丐本來還有些猶豫,畢竟造反弄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
但就在這時,他一個關係不錯的師兄告訴他,寺廟裡有人知道了這件事,並準備舉報他。
這就沒辦法了,小乞丐隻能造反。
後來折騰了幾十年,原本的乞丐,搖身一變成了皇帝。
當皇帝之後,這位猛人便想起了當年在寺廟裡,看著那些僧人夜夜笙歌喝酒吃肉的情形。
於是,他下了嚴令,開始敲打這些花和尚。
所有僧人不得娶妻,不得吃肉,違令者斬無赦。
從那以後,佛教在中原徹底消停了,他們開始專心侍奉佛祖,雖說後來還是有人開公司包二奶,但終究是低調了許多,反正是不敢再和朝廷做對了。
隻可惜,吐蕃並不是中原,那一片的政治已經和宗教融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自然是不可能舉行大規模滅佛運動的。
所以,和尚娶妻納妾,喝酒吃肉便也成了尋常。
更何況,金鵬上人所在的金剛宗,雖說是出自佛教,且也剃光頭自稱僧侶,但很多規矩卻也和佛教不同。
對娶妻納妾並無禁忌。
金鵬上人的話,讓蔣英無言以對,他雖沒去過吐蕃,但看旁邊人的反應也知道,此人所言非虛。
就在這時,一名官員站出來說道:“皇榜上確實寫了任何人都能參加,但您作為吐蕃國師也來參加怕是有些不妥吧!”
金鵬上人淡然道:“怎麼,大乾的人能來參加,我吐蕃的人便不行?難道,你們大夏看不起我吐蕃不成?”
此話一出,那官員也是一怔,隨後他便看向周正:“閣下難道?”
周正也不隱瞞,他直言道:“不錯,我是大乾人士。”
見他承認,金鵬上人隨即道:“這就對了,既然大乾人士能參加,那我吐蕃自然也能參加。”
“請閣下下來,貧僧想要討教幾招!”
說話間,金鵬上人再次雙手合十鞠躬行禮。
周正看了眼淌血的右手,有些猶豫。
剛才和李霸天硬碰硬的對錘,他的虎口也被震裂了,且體力消耗也不少。
而此人明顯也是個高手,且不知他武功路數,所以周正心中也有些沒底。
“怎麼?閣下不敢?還是打算直接認輸?”金鵬上人雖然麵露微笑,但挑釁的意味卻是十分明顯。
這時,慕燕然站出來道:“剛才他已和李霸天死戰一場,身負重傷,你個死禿驢如此趁人之危,就不怕旁人笑你吐蕃人無恥嗎?”
金鵬上人毫不在意,他朗聲道:“好個牙尖嘴利的姑娘,你說的固然不錯,不過皇榜上隻是說打擂台,可沒說受傷了便不能再出手。”
“若是如此,那隨便有個人受傷,守擂之人還要等他養好傷之後再戰不成?”
“陛下,您說,是不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