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像北燕那種,戰敗了對方能繼承他們所有的土地和人口。
那遼人自然不會大型屠戮。
但現在,耶律宏圖的命令是拆毀所有,大乾境內的違章建築和亂搭亂建。
如此便沒有占領這片地方的可能性。
所以這些人才會毫無底線的對百姓進行屠殺。
不過無所謂了,殺人就是殺人,唯一彌補和解除周正憤怒的辦法便是血債血償。
“得找個有實力的家夥。”
短暫猶豫之後,周正便想到了寧五。
此人需要功勞向老爹交差,而且他沒什麼能力,也不會搶話語權。
隻要自己能帶著他的人立下功勞,那他便絕對沒有二話。
當然,他缺點也是有,那就是他麾下軍卒戰鬥力不強。
不過也無所謂了,隻要自己多操點心,乾掉一些遼軍的小股部隊,就是算是成功了。
想到這,周正再次驅動馬匹想要去找寧五看看。
然而,之前極為聽話的棗紅馬這次卻有些不聽使喚了。
任由周正如何揮動馬鞭,棗紅馬就是不走。
不僅不走,他還不停的向著雁蕩山的方向長嘶。
周正急道:“祖宗啊,怎麼早不掉鏈子,晚不掉鏈子,偏偏這時候掉鏈子啊!
“兄弟,再用把力氣,等到了地方,我讓你吃最好的草料!”
然而,就算周正使用了美食誘惑,這馬依舊不動。
不僅不動,他甚至還又向雁蕩山長嘶了一番。
看那意思好像是在說,老子是雁蕩山的馬。
讓你騎了這麼久也夠意思了。
現在我都到家門口了,還不讓我回去,爺這次不伺候你了。
雖然心中窩火,但畢竟是栽自己走了上山裡路的寶馬良駒,周正還是沒忍心再打。
他翻身下馬說道:“好了,你回去吧,替我向你的主人問好。”
說罷,周正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之前和那些遼軍激戰的時候,他繳獲的十幾匹馬,隻可惜他隻有一人,所以也隻能放棄。
如今棗紅馬不聽使喚了,周正也隻能來到這碰碰運氣。
他運氣也還湊合,很快便找到了一匹精壯的戰馬揚長而去。
而棗紅馬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停的甩著鼻涕,似乎在說:“這傻帽,真是不可理喻。”
停歇片刻,棗紅馬便向著雁蕩山方向離去。
遼軍營帳之中。
當耶律飛得知周正在白溝屯出現之後,他再也安奈不住複仇的心思,立刻找到了耶律宏圖道。
“太師,之前讓我軍吃了大虧的周正已然出現在了白溝屯,請撥給我五百精兵,我定能將此人生擒活捉!”
聽到這話,耶律宏圖眉頭一挑。
之前蕭淵蕩平白壁關附近軍屯的時候,並沒看到過周正的身影,並向耶律宏圖打了報告。
耶律宏圖隻以為周正是嗅覺靈敏,主動躲了起來,現在他突然出現,這事情怕是沒那麼簡單。
“誰告訴你這件事的?那周正又帶了多少人馬?”
耶律飛挺著胸脯說道:“是我的幾名手下在附近劫掠,正好碰到了他。”
“他隻有單槍匹馬,且蓬頭垢麵,顯然是長途奔襲才來到這裡的。”
“對付這種人再簡單不過了!”
若是一般將領聽到這話估計也就讓耶律飛去了,反正五百騎兵也不多。
但耶律宏圖卻不一樣,他抓住了耶律飛話語中隱藏的信息問道:“你的人和他交過手了?戰果如何?”
此話一出,耶律飛瞬間呆滯。
他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幾十個人讓周正殺得隻剩下三人逃了回來。
於是便隨口敷衍道:“傷亡了一些,不過得知了此人消息,也不算壞事。”
耶律宏圖知道他的性情,若是占了便宜,哪怕隻是傷了周正一下,他怕是都已經眉飛色舞的向自己表功了。
想到之前在鎮北關下看到的那名青年的身影,他便覺得心中一陣忐忑。
此子絕非池中之物,隻有今早除掉才能以絕後患。
對付這種人,耶律宏圖是有心思自己出戰的。
但前幾日鎮北關的大軍曾出城對他們的營地進行了偷襲。
雖說偷襲未能成功,但也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和周正這個未來的麻煩相比,鎮北關才是眼前的重中之重。
他們已經在著手清理鎮北關附近的城池和堡壘了。
一旦鎮北關的大股援軍出來,他們怕是要功虧一簣。
於是耶律宏圖拉著耶律飛來到了地圖旁說道。
“現在白壁關附近唯一還在堅守的堡壘就是這個黃耳營。”
“聽說這地方的屯長比較富裕,堡壘已經修建完成了,且十分堅固。”
“蕭淵正在率軍猛攻,但一直受挫。”
“我打算讓你去幫他攻城,等拿下黃耳營之後,你再帶人去搜尋那個叫周正的下落。”
如果是平時,耶律飛自然會看出耶律宏圖是本著斷絕周正所有通路,再甕中捉鱉的計策。
但現在的他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隻想找周正複仇,其他的根本不想。
耶律宏圖讓他先要幫那個叫蕭淵的家夥攻城,這對耶律飛來說自是無比難受。
但他也知道,耶律宏圖絕不是那種討價還價的主。
於是他也隻得說道:“好,我這就去拆了那個叫黃耳營的軍屯。”
“然後再生擒那個叫周正的家夥獻給太師。”
“您就瞧好吧。”
說罷耶律飛便清點人馬去了。
耶律宏圖看著他毛躁離去的背影,暗自搖頭。
“看來那個叫周正的家夥,真的在他身體內種下了心魔。”
“隻希望,在親手殺死那家夥之後,耶律飛能恢複過來吧。”
“唉!”
無儘的失望化作一聲長歎離去,耶律宏圖又回到了地圖旁。
在地圖上鎮北關是被人用紅點標注的。
其他小的據點,全都是黑點,
而除了由大乾官軍鎮守的據點之外。
地圖南方還有一個較大的紅點。
那是一座山。
山脈並不大,隻有五六十裡,但地形卻極為複雜。
其名曰:雁蕩山!
……
“娘的,這次怎麼就送了這點東西?”
張桓手持長矛指著一個北遼的運糧兵首領喝罵道。
在他背後,數不清的人影正在搬運車上的糧食往雁蕩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