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皺眉,平時大大咧咧慣了,最煩這種咬文嚼字的。
“什麼芳名不芳名,我叫紅纓,紅纓槍上的紅纓。”
說完便瀟灑轉身,隻留下一道紅色背影。
小仆望著背影眼神中帶著留戀和失望,隻聽他癟著嘴口中還不住地喃喃,“你還沒問我名字,我叫小六,名字沒什麼特彆,就是玄甲衛排名第六……”
倏然間不知想到什麼,“啪”的一巴掌拍向腦門,腦門頓時桃紅一片。不也管手中的鋤頭,丟掉後就往主院找裴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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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禮再見到這個傳說中的玄甲衛時,還是疑惑不解,傳聞中神驚鬼怕的玄甲衛為何會是這般模樣。
隻見麵前人因為一張娃娃臉難辨年紀,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透著幾分紅暈,額頭也紅了一塊。眼睛不大不小,但極清澈,目光炯炯流露出單純之色。嘴唇不薄不厚,染著淡淡的血色,本是個圓臉卻長了個特彆突出的尖下巴,側臉看去,像個月牙般。
看著唇紅齒白,要不是穿著一身灰撲撲的家仆衣服,哪裡是個小仆模樣,倒像個哪家的小公子。
其實長相如何裴禮倒不甚在意,主要是這玄甲衛,說出來的話,做過的事,都透著幾分單純的傻氣。
實在讓人想象不到如此單純好騙的少年,居然是手中人命無數殺人不眨眼的玄甲衛。
玄甲衛是皇上的私衛,隻聽從皇上派遣。
而小六則是上次入宮後,皇上派給他的暗衛。因為他當時拒絕了皇上給的官職,並於大理寺卿李XX走得極近,皇帝多疑,派個人來監視他也無可厚非。
小六立於裴禮麵前,還像模像樣的哈個腰,喏囁道,“公子,隔壁將軍府的徐小姐說了,讓你三日後申時攬香樓不見不散。”
“她親自說的?”裴禮心裡納罕,隻是見小六心煩,才把他扔去偏院。卻不成想還有點用處。
“派紅纓傳的話。”仍舊是細聲細語,慢聲慢氣,隻是耳尖不自然的泛紅。
裴禮也不明白,雖是個秀氣的少年,可說話怎麼讓人聽著想打人呢。
“小六,你在玄甲衛專門負責什麼任務?”
提起玄甲衛,小六有點不自然。“就像現在這般。”
“監視朝臣?”
裴禮話說得直白,小六聽後眼神閃躲,遲遲不答。
不用他答,裴禮也看出來了。這不和尚頭上找虱子,明擺著嗎?
玄甲衛居然也養起閒人來了?
不由得問起,“你家裡可還有人?”
“我是孤兒。”
裴禮沉吟片刻,“好,你下去吧。”
小六聽了如蒙大赦,趕緊往外走,生怕裴禮反悔再問東問西。
裴禮早已沒空理會小六,口中反複念著攬香樓,修長大手握著玉扇一下一下敲擊在金絲楠木桌上,真想敲開徐薑的小腦袋瓜好好瞧一瞧,裡麵到底裝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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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攬香樓。
徐薑和紅纓仰望著高聳入雲的五層小樓,此刻正大門緊閉。
碩大的攬香樓三個字被精美彩花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