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同騎(2 / 2)

他怔愣片刻,自嘲地勾起嘴角:朱清宴啊朱清宴,你這是在乾什麼?

想起馬背上被禁錮住的倩影,低聲嘲諷,“憑你,也配?”

收起多餘的表情,他又是那個眼神清澈但舉止輕佻的若柳公子。

***

馬背上的徐薑永遠都是肆意從容,自由閒適。

從未有過現在這般,手腳被製,腰身被奪,耳邊就是那個人的喘息聲,溫熱的氣流被清風帶走,但仍有一半噴灑在她側臉。

她臉上微熱,渾身都在叫囂這不適,可又無法掙脫。

身子猛然後仰,後腦勺磕向一片堅硬,身後人“嘶”地猛吸一口疾風,冒出淺青色細微胡茬的下巴微紅。

裴禮忍痛,“是要和我死一起嗎?”

疾風直衝麵門,額前劉海兒被吹開,碎發與裴禮手臂衣褶糾纏,耳邊是衣擺紛飛的獵獵響聲,徐薑半眯著眼看向前方,速度太快了。

她可不能和裴禮死在馬蹄下。

爹爹被貶之事還沒查清,她要做事太多了。

還有這死法著實不美,若是再被全城議論,她搖搖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想清楚後,挺直腰身,規規矩矩,儘量避免和裴禮的身體接觸。

雖然是多此一舉,畢竟他正一手將自己環在臂彎,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手臂上強勁跳動的脈搏。

“咚咚,咚咚……”一如自己的心跳。

棗紅駿馬身後一輛馬車急速奔馳,細聽,隱約中還能聽到有人說話,“快給我停下!裴禮!裴禮!把我女兒放下!”

隻是聲音被隱匿在風中,前麵兩人渾然不覺。

而區區馬車如何能比得上徐薑□□的汗血寶馬,不過須臾就被遠遠落在上一個街角,轉瞬消失不見了。

***

裴府。

“今日有何收獲?”

徐薑冷坐在一旁不給他好臉色,但兩人又不能一直如此僵持。

畢竟還有要事要談。

於是她挪下屁股轉身麵對他,嬌聲赫赫,擲地有聲,“裴禮。你是不是有病?”

裴禮薄唇邊溢出一絲笑意,“相思病罷了。”

在攬香樓浸淫兩日的徐薑早已不是以前那個被調戲就滿臉通紅結結巴巴的小姑娘了。

她心裡默念,都是假的,都是假的,男的嘴騙人的鬼……

出言譏諷道,“有病得治。”

“徐薑。”

“嗯?”

“不好了!公子!”安平的拍門聲打斷二人。不等裴禮吩咐,他就直接闖進來,急急忙忙額頭冒汗,驚恐的指向門外,磕巴道,“徐、徐、徐將軍。打進來了!”

話音剛落,手持長槍的徐將軍已經出現在眾人麵前。

那一支比人還高的長槍正在月光的滋潤下泛著幽幽冷光,冒著森森寒意。

徐將軍提手又鬆下,粗粒裹著老繭手掌中的長槍轟然落下,激起一地細小石子,也震動了幾人的心神。

“回家!”不容置疑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