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透著不滿,嘴上也不饒人,“剛剛有人明明說保護好我,結果剛不過片刻,就差點讓我當街撲地。”
裴禮將她拉起,厚實的大掌握主她薄削的肩,“等我們成親後,就搬出京都吧。”
“嗯。”她牽著裴禮的手故意搖晃幾下,“那我們快去把淨土教的事解決!走!查案去!”
“去哪?”
“歲香閣!”
脆生生伴著笑意的聲音在盛夏夜晚隨風吹散。
***
歲香閣。
伴隨著吱呀一聲,菱花格扇門被從裡打開,枯木般的手端一盞油燈,高舉著探頭往外看,明晃晃地火光在乾癟的臉上跳躍。
“大晚上,來我店裡嚇人!”
“宋老伯,若要論起嚇人,我們兩哪裡比得過您,您瞅瞅你這臉,青白一片,瘦骨嶙峋,比那些災民有何區彆。再叫你手上燈光一照,真是嚇死人不償命。”
“你個小丫頭懂什麼,我這是年級到了。等你到我這般歲數,恐怕還不如我,也就是個臉上不掛肉的乾癟老媼。”
“你!”徐薑被氣無力回擊,你了半天,你不出個所以然。倒是抖動的指間風讓燈火晃動地更加厲害。
裴禮一直在旁默不作聲,見她求救的目光,隻覺好笑,於是寵溺地摸摸她的頭,“不管薑薑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愛她護她。”
視線一直落在徐薑身上,仿佛彆人不存在般。
此言一出,老頭驚得差點把油燈扔出去,“你們兩個大晚上發什麼瘋,把人從被窩兒裡叫起來惡心人?!”
換出舉燈的手,向外揮,“去、去去。老人家要睡覺了。”
說完,還真後退兩步打算關門。
徐薑哪能讓他如願,趁著門還留有手臂款的縫隙,立馬抬腿將腳擠入門內,身子向前一拱,門自然而然關不上了。
“你這小潑皮,”見關門無望,宋老伯乾脆再後撤兩步,直接把路給讓出來。
徐薑見狀,搖著腦袋得意洋洋地大步往裡走,活像個鬥勝的小狐狸。
裴禮最後一個進來,關門前特地往清冷的街道上掃上一圈,見除了被風吹起沙沙作響的薄紙和滾落一地的竹編筐外,整個街道都安靜極了。
菱花格扇門被輕聲關上,沒發出一丁點聲響。
“說罷,這個時辰來,到底什麼事?”宋老伯把油燈撂下,抽起褲腿露出兩根竹竿細的腿,雙手撐在大腿坐上春凳。
“宋老伯,您上次說的綠植,能入藥的那個,”
“怎麼?是嫌我畫的不夠清楚?”
“不是不是!您的畫技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