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守儼默了片刻,聲音緩和下來:“我隻是提醒你,彆把彆人感情耍著玩,他們也都是實誠孩子,你這樣合適嗎?”
初挽:“耍著玩?這什麼意思?怎麼叫我耍著玩,我乾什麼了嗎?他們要來永陵幫我們家乾活,這是陸爺爺的吩咐,他們積極幫忙乾活,這是他們性格善良樂於助人,這關我什麼事?什麼叫實誠孩子?敢情你們家孫子都是實誠的,就我不實誠是不是?”
陸守儼微吸了口氣,彆過眼去:“你說得對,你有理,是我說錯了。”
初挽勾唇,一個冷笑:“七叔,三位陸家哥哥,彆管心裡在想什麼,人家既然來了,我自然好好招待,至於我想和誰談,最後什麼結果,那都是處出來的,談對象的事,也不是抓鬮,我總不能隨便閉著眼睛就選一個吧。現在這不是還沒定下來嘛,我當然得多接觸接觸,這也是陸爺爺的意思。”
她歪著腦袋,仰臉打量著他:“所以七叔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一個長輩,倒是管起我們晚輩處對象的事了?我們晚輩怎麼談對象,還得你教?”
陸守儼抿唇,深邃如墨的眸中辨不出任何情緒,他沉默不言。
然而初挽卻是得理不饒人的性子,她繼續道:“七叔,你自己還沒結婚吧?聽說你談了對象被人家甩了,我看你先操心操心你自個兒吧!我們的事,你少管!彆說我現在還一個沒談,就算我同時和三個談,那也是我們的事,你也管不著!”
陸守儼慢慢掀起眼來,看著她竟然玩世不恭的樣子,聲音涼淡:“當我什麼都沒說,你隨便,你有同時和三個談的心氣,那也不錯。”
初挽笑了聲,垂下眼來,看著他緊攥著自己胳膊的大手:“七叔,那你現在放開我吧,你這樣子,回頭你侄子看到,會認為你對我圖謀不軌。你也看到了,你幾個侄子為了搶我都爭得頭破血流,到時候萬一你們叔侄打起來,可不關我的事。”
陸守儼也垂眸看向自己緊攥著的胳膊,不過他麵上依然沒什麼表情,也沒有放開的意思。
他拽著她的胳膊,拉著她,將她遠遠帶離了那水井邊,這才鬆開。
鬆開後,他挺拔的身形穩穩地擋在了她和水井之間,垂眸,望著她,開口道:“挽挽,我也不是想說你什麼,你也犯不著和我惱。我隻是希望,你們能和睦相處,儘快定下來,彆出什麼幺蛾子。”
初挽聽著那辯不出情緒的聲調,略有些嘲諷地道:“謝謝七叔關心,我儘量。”
陸守神情越發漠然,他看了眼一旁被井水打濕的繩子,道:“你先回去吧,我來打水,今天開車過來的,帶了磨好的白麵,也有白米和肉,夠你們吃幾天了。”
初挽慢吞吞地道:“好……”
她沒再理會陸守儼,徑自回家,回到家後,飯也不做了,直接回屋學習去了。
反正這幾兄弟家長來了,餓不死他們了,讓他們自力更生吧。
她拿起課本來翻了翻,現在她稍微補了補初中的知識,好歹有點基礎了,已經開始看《代數》第一冊了,以前好歹學過一些,現在稍微喚起一些記憶,不過都是半生不熟的,一切都得慢慢來。
有些看不懂的,她就先劃下來,反正陸建暉是研究所的,有學問的,陸建昭也是大學生,這些對他們來說應該不難。
等他們走了,還有寧老師可以問。
這麼看了兩頁書後,她聽到外麵動靜,從窗戶縫裡往外看了看,就見陸守儼提著兩桶水回來了,他提著水進了廚房,之後廚房便響起來嘩啦啦的聲音,應該是把水倒進去水缸裡了。
之後,他便拎來了竹筐,看樣子好像要洗菜。
家裡沒彆人,太爺爺估計出去和人下棋去了,他倒是自來熟,一點不客氣。
初挽也不好悶屋裡裝傻,隻好起身出去,有些敷衍地道:“七叔,我來吧。”
這時候陸守儼已經拿了一個大木盆,裡麵有初挽采摘的,也有他帶來的小白菜,他半蹲在那裡,袖子挽到了胳膊肘,正用水衝洗那些菜。
聽到初挽的話,他聲音很淡,頭都沒抬:“不用了。”
初挽聽他沒什麼好聲氣,道:“那你洗吧。”
陸守儼洗著菜,問:“你們這幾天都吃什麼?”
初挽:“隨便吃吃,棒子麵粥,烙餅,或者下個麵條,就著涼拌鹹菜絲。”
陸守儼聽著,終於抬起眼來看了看她。
初挽看出他的意思來了,便道:“七叔,我們家就這夥食了。”
能吃飽就不錯了,吃這個是沒把他們陸家當外人。
陸守儼:“之前不是帶了一些吃的嗎?”
初挽詫異地看他:“那不是都吃了嗎?七叔,你三個侄子,一個比一個能吃,你以為能吃幾天?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陸守儼起身:“你們需要改善下夥食,增加營養。”
初挽沒吭聲。
陸守儼拿起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手,之後才道:“我帶了一些吃的,能做的都做了,他們幾個確實食量不小。”
初挽漫不經心地道:“知道了……”
陸守儼望著她:“還有你,從現在開始,好好吃飯,不要一副挨餓營養不良的樣子。”
初挽:“……”
她一時無話可說,他管他侄子好了,就彆操心她了!
陸守儼說完這個就出去了,不知道乾嘛去了,初挽認命地收拾了下那些菜,又把陸守儼帶來的麻袋整理了下,裡麵有一大坨的臘肉,估計得十幾斤,還有大半袋子白麵。
這可真是生怕餓到他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