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佩的話令我費解,我開始搜索身上能用的物品:
一塊不知道是指南針還是懷表的圓形金屬。
我將它握在掌心,冰冷的觸感令我安心,接著一道柔和的光芒從中放出,照亮了我附近的一小片地區。
——現在,我和阿哈還有希佩一樣,變成行走的發光體了。
“阿基,我喜歡這個形容!”
阿哈又出現了,距離祂上次沉默還不到半分鐘,現在祂像個球一樣滾動起來。
我沒有理會祂,專心致誌地翻找起另外的東西。
然後我在披風裡找到一個黑色的平底鍋:
……我之前到底是怎麼把它塞進披風的?
這口鍋握在我手裡,眼前便出現了一塊金黃柔軟的派,它熱氣騰騰,蜂蜜的甜香撲麵而來、飽滿的汁水在流淌。
我咽了咽口水,想起一隻短短的、胖胖的、毛呼呼的小手,一陣酸楚湧上眼眶。
——想必這是思念的味道,但我回憶不起它的模樣。
[不,你是真餓了。]
祂伴隨紅色的海洋出現,巨大的獠牙還有數不清的嘴巴在海水中若隱若現。
和前麵的阿哈還有希佩一樣,我沒有關於祂的記憶,但祂的名諱已顯於腦海——
“奧博洛斯。”
執掌著貪饕的命途,不過我們應該沒有熟到能搭話的地步。
祂咧開一個笑容,給了我一個忠告:
[若再不進食,你會再次死去。]
“……再次?”
我試著向在座諸神提問,但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就連一向聒噪的阿哈也保持了沉默。
“好吧,可是這裡似乎沒有能吃的東西。”
“你可以把自己吃掉。”奧博洛斯提出了一個在我看來很糟糕的建議。
我默不作聲地向前走了幾步,然後沿著一個方向奮力地跑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
像是感應到我的疲憊,那指南針一樣的物件貼心地幻化成了一根拐杖:
……好夥計。我憐愛地摸了摸它。
與我不同,阿哈完全感受不到勞累一樣,興奮在我周圍滾來滾去。
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家夥可能是在和我比賽。
[我贏啦,阿基!]
祂滾到我前麵,得意洋洋地炫耀。
——幼稚。
但我必須指出:“可你是個球,阿哈。”
所以比我用雙腿跑起來的速度更快,這很正常。
[說真的,阿基,我們快點離開這地方吧!]
漸漸地,祂停下來,像個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癟了下去:
[老夥計,可憐可憐阿哈吧,這巨大的空虛將使我隕落。]
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我正在努力。”
[祂要來了,阿基維利。]
冰冷而陌生的機械吐出電流一樣的話語。
其名諱為N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