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號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視線沒有受到任何遮擋,直直地看到了如水洗過般明淨的天空,一群白色的海鳥正自南向北掠過。
他立刻撐著手坐了起來,看到船頭的阿基維利,對方的白色腦袋一點一點的,像是在打瞌睡。
除此之外,是一片看不到儘頭的湛藍海水,他們的小船浮在上麵,仿佛處在世界的中心。
“啊、你醒了。”
聽見他的動靜,阿基維利抬起頭來。
六號看見對方那張一貫麵無表情的臉,竟然像是很委屈似的癟了癟嘴:
“小六,這兒好像真的沒有什麼海怪。”
“……?”我是不是錯過了好多集?
儘管滿腦子問號,六號還是走到阿基維利身邊:
“怎麼說?”
我倦怠地看了一眼桶裡的魚,過了好幾天還是活蹦亂跳的:
“因為這是我們在海上的第三天了,什麼也沒有啊。”
“…我睡了這麼久?”六號看起來很吃驚: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快速地講了一遍來龍去脈:“抱歉,我沒有想到連醫院也和那些人沆瀣一氣。”
“…不怪你,”
六號逐漸回想起失去意識前的部分記憶,想起那個落在眼睛的吻。
他耳根發熱,又問:“我聽說世界上有一群擁有異能的人,你是嗎?”
“不是,”我搖了搖頭:“而且準確來說,也不是我救的你——”
我頓了頓,不知道對方能否理解:
“是藥師,我隻是在祂救下你以後,把昏迷的你搬上了我的船。”
對於陌生的名號,六號露出不解的表情:
“誰?”
我指了指我的腦袋:“也是住在這裡的朋友。”
——原來不隻是臆想,還是人格分裂。
那天阿基維利的臉,六號記得很清楚:
“……好吧,替我謝謝他。”
“藥師說不客氣,祂一向樂於助人。”
六號沒有再說話,他的表情古怪,好像吃東西噎著了似的。
過了一會,他又問:“那海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