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全部都是因為你,所以——”
“我這幾天耽誤的工資,要從你的生活費裡扣出來補上。”
夏馬爾躺在沙發上,懶散地對我說道。
“……”我看你其實也不是很想上班吧。
他說完這些話以後,場麵便冷了下來。
夏馬爾對於目前的我來說還是有些陌生,我一時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幸好,這時門鈴響了,夏馬爾理所當然地揚了揚手,支使我去開門。
門外站著同樣陌生的少年,他看到是我,愣了一下:
“你什麼時候醒的?”
——看來他也是認識我的人之一。
對方的兩隻手都提著沉沉的口袋,我幾乎是想都沒想地就接了過來。
直到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份量,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簡直是行雲流水般的熟練。
“你真從露台上滾下來了?”
他也並未察覺到我的僵硬,一邊說,一邊往裡走:“竟然讓你一個人呆在家裡,我就說那個變態色大叔不靠譜,”
——他說的是夏馬爾嗎?
我跟在他身後,默默地推測道。
“不過能從那麼大的平台摔出來,也算是你的本事,”
他在桌子上把口袋拆開,然後從裡麵拿出來一堆包裝很…健康的瓶瓶罐罐:
“諾,拿去補補腦。”
……?
我們隻是有點麵熟的陌生人,你多少有點冒昧了吧。
“誰啊?”夏馬爾詢問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可是我哪裡知道這人是誰?隻能默然以對。
對方若有所覺地抬頭看了看我的頭頂,那裡依舊裹著厚厚的一層紗布,眼中帶有幾分探尋:
“你的病…夏馬爾怎麼說?”
“活不長了,大概就這幾天了吧。”我麵無表情地接話道。
對方手上的動作一頓,表情閃過一絲茫然:“什麼?”
因此我又重複了一遍,這次對方聽清楚了,他淺碧的眼珠顫了顫,透出幾分不敢置信的震驚和傷心來:
“可是前幾天夏馬爾不是還說……?”
“隼人,你怎麼老是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夏馬爾聽見這邊的動靜,踩著拖鞋走了過來,插進我們的對話:
“我真擔心,萬一哪天有人告訴你,下一任彭格列首領就是你,你不會也要相信吧?”
“……”察覺到自己受騙的少年惱怒地看向了我。
夏馬爾走到我們兩人中間,然後捏住我的臉使勁兒往兩邊扯:
“你看他這張臉、這又拽又欠的表情…像是身患絕症的樣子嗎?”
“阿基維利,你這家夥…看招!”
被叫做隼人的少年從褲兜裡掏出數個樣式簡單的炸彈,氣勢洶洶地點燃了引線。
“哎哎,這可是我家,彆亂動啊,”夏馬爾連連製止:“要打出去打。”
聞言,少年冷哼一聲,暫時放過了我。
“算了,”他收起炸彈,踢了踢腳下的地毯,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我要回去了。”
夏馬爾似乎也沒有要挽留對方的意思,打了個嗬欠,道:“慢走,阿基維利,你去送送。”
“不用!”
對方說著,還瞪了我一眼,白皙的臉龐由於慍怒而泛起薄薄的紅色,顯然還在為我剛才的戲弄而生氣。
可我並不為此而感到抱歉,甚至還有些想笑。
最後,少年拒絕了夏馬爾的好意,徑直離開了。
等他離開後,我關上門,回頭問夏馬爾:“對了,他是誰?”
“……不是,”夏馬爾夾著煙頭的手一抖:
“你剛剛沒和隼人說你失憶的事?”
“看你們倆剛才的相處情況,我還以為你早說了呢!”
最後他妥協地擺擺手:
“算了算了,下次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