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軒不置可否,翻手指尖出現一顆寶塔香,彈指燃起火苗點燃,插在桌上倒流香爐的頂端。
塔香一般以香粉倒模而成,由於其形狀如塔,故得其名。
這件倒流香爐是證慧法師今天剛寄來的,十分雅致,一名身披粉色袈裟的比丘尼盤坐拱橋上參禪,煙霧如水流般潺潺往下流淌,輕煙嫋嫋,充滿意境。
當仔細往霧中看去,隱隱會看到八個繁體漢字。
蘇顏將軍就任緬甸三軍總參謀長,他祖宅的一整座山都送給了證慧法師作為她的比丘尼道場,條件是將他家的老宅劃為禁地,而這件倒流香爐是證慧法師的謝意,一件她親手製作的利於禪修的上品法器,還附贈了許多她自製的寶塔香。
黃先生看得驚奇不已,王梓軒淡然的道:
“再親密的人之間,也需要保持適當的邊界,尊重各自的生活模式,猜疑的人,一般內心缺乏安全感,因為在意,所以更加害怕失去,於是總在擔心想象中的背叛和拋棄,也就會不斷加深猜疑,一旦壓力達到一個極限,便會分崩離析,甚至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些是你想要的麼?”
“唉,王大師大人大量,還請多擔待。”黃先生慚愧道。
“妒火中燒,終於清醒了,總體來講,你這一生福祿不錯,但財運不佳,而珍姐名利雙收,你們夫妻恰好互補。”王梓軒微微一笑。
黃先生喜形於色,抱拳拱手:“多謝王大師,那怎樣才能催旺自己的運勢?”
王梓軒看他一眼道:“有得必有失,不可多求啊。不吃苦中苦,難為人上人,將心思用到正地方吧。”
“多謝指點,我就不打擾了。”黃先生沮喪的道。
王梓軒打趣看他:“你還回得去?”
這也算得到?黃先生苦笑:“我去朋友家對付一晚。”
王梓軒擺手:“我叫外賣送兩個菜,邵老先生送我一箱五星茅台,我們喝一杯,女人都這樣,等氣消了滿天烏雲就散了。”
“嗬嗬……”黃先生咧嘴苦笑,王大師還真灑脫。
香江很多晝夜不休的飯店,飯菜很快送來,一瓶茅台下去,黃先生便有些大舌頭,兩瓶下去便天旋地轉,這種53度的茅台酒後勁極大。
次日一早,口乾舌燥的黃先生醒來,發現他睡在自家床上,旁邊的趙婭珍睡衣半解,體態撩人。
“我怎麼回來的?”黃先生坐起來揉著頭,腦中一片空白。
趙婭珍聽到聲響,睜開眼睛,見她醒來,黃先生問道:“我昨晚怎麼回來的?”
“你說呢!好不容易才將你扶回來,吐得走廊到處都是。”趙婭珍麵帶紅暈的氣惱道。
“阿珍,我錯了!”黃先生歉意的伸手摟抱。
趙婭珍一把將他推開,道:“彆碰我!我去洗澡……沾你一身酒氣,不能喝,偏偏喝那麼多,等下我煲些醒酒湯,你下樓給阿軒送去!”
“噢!……”黃先生一臉尷尬苦笑,瞧見趙婭珍走路姿勢古怪,昨晚自己太重可能崴到腳了?以後可不能再喝這麼多了。
此時王梓軒正仰麵躺在樓下的沙發上呼呼大睡。
富康花園小區樓下停著六台黑色轎車,從車上下來一群人。
為首身穿米色風衣的中年男人抬頭看向七樓,他的兩眼黑得發亮,鋒利的目光,仿佛要把什麼刺穿似的。
他眸中鋒芒內斂,唇角微微揚起:“王梓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