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遠渾身抽搐,僵直得如同一根棍,手握成雞爪狀,口中吐著白沫。
雲瑤大喊:“你們兩個扶穩,不過彆強硬按住他。”
雲瑤看準時機,在他嘴裡塞上帕子,犯病後最怕咬傷舌頭。
男子渾身顫抖地身體,忍不住掙紮著,蕭紹伯按住他的胳膊,力道很巧,不讓他胡亂動傷了自己。
銀針湛湛,雲瑤迅速下針,沿著太衝百會大椎穴位加以刺激,男子身體顫抖更加厲害,周小六看得急紅了眼,公子以前的症狀沒這重。
“我們公子怎麼抖得真厲害,你是不是下錯針了?”
雲瑤忙著調整針,哪有空搭理他,她現在本來就精力不濟,下針是最費心神的。
周小六看她麵頰流汗,臉色焦黃,她一個行醫者身子骨差到這種地步,能治的了彆人嗎,這時聽見公子的□□聲,他著急說:“我們不治了,你快把針拔了。”
見雲瑤沒反應,說著他就要動手,雲瑤護著銀針,蕭紹伯直接握著他的手腕:“住手,治療途中不能停下來。”
“誰讓你隨便動銀針的,若是銀針偏移分毫,你家公子的性命就交代在這裡了。”雲瑤聲色俱厲。
醫者最怕不聽話的病人,以及胡攪蠻纏的病人家屬。周小六被製住,又被雲瑤的話唬了一跳,不敢再亂動。
雲瑤撚動銀針,銀針尾部微微顫動,周青遠依然渾身抖動著,隻不過幅度慢慢小下來。
時間一分一毫的流動,對於屋裡的人每分每秒都是煎熬。蕭紹伯一個人長時間按著有些吃力,他心裡不免波瀾。
這周清遠是周家嫡子,從前隻是聽說身子骨不好,整日待在府裡養病,竟然沒想到是這種怪病。
終於銀針的顫動結束,周青遠身子癱軟,一動不動躺在床上,渾身仿佛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般。
周小六跪在床頭,呼喚:“公子,公子你醒醒。”
雲瑤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啞著嗓子說:“你家公子力竭,先讓他歇息吧,你若是閒的沒事,就去把草藥煎了。”
她親自配好藥,交給周小六煎熬。
蕭紹伯出去打了一盆熱水,一言不發放在她跟前。
雲瑤見他麵色不好,洗了手,疲倦擠出一抹笑:“這一遭辛苦你了,這病發得急,若是沒有及時醫治,會危及生命的。”按住羊癲瘋的人,很是耗費力氣的。
蕭紹伯瞥了她一眼,小沒良心的,他費勁拔力給她找藥,她倒好,心思全貼在彆人身上了。
“嗯。”語氣不鹹不淡,興致不高。
“事情辦完了,是不是不順利?”雲瑤想到這些時日,他的下屬往來勤快,又加上這幾日早出晚歸。
“一切都順利,就是有個白眼狼,氣得人心口疼。”
雲瑤不解,難道他們人裡麵出現了叛徒,直到對上蕭紹伯磨牙鑿鑿的神情,她更是莫名其妙。
他的下屬出了問題,關她什麼事,瞪她乾什麼!
方才打洗臉水的感激,一哄而散,雲瑤不搭理他,轉身出去找飯吃。
廚房裡,李叔翁正手忙腳亂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