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紹伯沒動,雲瑤直接把銀票塞進他的懷裡,她向來恩怨分明不願欠人的債。
她又從屋子裡抱來兩個罐子和一把草藥,“這一罐是砒石,是有劇毒的,若是遇到緊急情況,把砒石石粉抹在箭頭上能保一命。這一罐是磺石,去了戶外能防止毒蟲長蛇。還有這些草藥,這是預防風寒的,這是止血的,我都炮製好了,用水煎一下就能喝。
雖然不是些珍貴的藥材,可是在關鍵時候是能救人命的,他們經常在戶外奔波,這些藥是必不可少的,就充當他贈送自己藥草之恩吧。
莫九站在一旁,覷了公子一眼,這些天他可算知道,這個小姑娘樣貌一般,但醫術可了不得。他上前把藥接下來,向雲瑤道謝。
蕭紹伯心裡湧動著一股熱流,花快要脫口而出時。理智卻潑了一盆冷水,兩人本就是牛馬不相及的,這次相識不過是偶然。他還有諸多事情要做,不會為了這一點恩情牽絆住腿腳。
“就此彆過,望以後保重。”蕭紹伯淡淡說道,抱著行李上了馬車。
看著馬車遠去,雲瑤空落落的,往日捉弄他采鳥屎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可現在人已經遠去。
惆悵的情緒縈繞在心間,不過兩三天之後,雲瑤便顧不上了。
周青遠的病情繁雜,遠超於她的想象,這並不光是有精神方麵的原因,甚至還是有人暗中下了毒。
這是一種慢性的毒,甚至在人還是繈褓中的嬰兒,已經埋下了禍根,經年累月下來,牽動羊癲瘋發作。
通過這些天的接觸,雲瑤打聽到周青遠是周家的嫡長子,雖然年幼喪母,但頗受祖父祖母的疼愛,一直承歡祖輩膝下。
雖然身子骨虛弱,但周青遠本人出息,君子六藝精通,交友往來皆是達官貴族,為人溫文爾雅,在青州頗有些名望。
古代以嫡為貴,以長為貴,周青遠都占了,這以後就是妥妥周家繼承人呢。不過不知道礙了誰的眼,讓人下這種狠手。怪不得,蕭紹伯說讓她隻給人治好病,不要過多牽扯。
這病雖然棘手,但雲瑤根據祖父治療的方法,略微調整一番,竟然效果還不錯。
金礞石也是難得一見的,含量純粹,隻需要磨碎入藥,效果奇佳。
半個月下來,雖然治病花錢如流水,但絲毫不心疼,祖父暗中留給他一筆銀子,足夠他後半輩子生活。
眼看著渾身虛弱的身體,一點點清爽起來,他對雲瑤愈發信服,果然人不可貌相。
周小六也滿是懷疑,過了半個月,看見自家公子如同脫胎換骨,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轉變。
“雲姑娘,你嘗嘗這口味如何。”周小六母親做的鹽水花生,滋味非同一般。前些日子他的態度不好,這個鹽水花生就是來賠罪的。
雲瑤拈起一個,剝開嘗了嘗:“鹹香酥脆很好吃。若是往後你不當人家的部曲了,倒是可以靠賣花生為生。”
周小六的臉立馬聚成了菊花,“雲姑娘唉,勞煩你體恤,昨天公子剛訓斥了我,我知道錯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他雖然出門被人叫做豪奴,可有豪門世家的庇護,他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出了周家,自己做點小買賣,說是看著掙錢,但誰來了都能扒上一層。不光是流氓,小官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