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神醫仿佛瞬間醍醐灌頂,多年來,蒙在心頭的陰影瞬間敞亮開來,原來是這樣。
葛神醫朝著雲瑤深深作揖,“多謝姑娘傾心教授,這一技之恩,老朽不敢忘,往後我便稱您為師傅,你看如何?”
這可使不得,針灸藥方不過是她占了天時地利,再說她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怎能讓一個五旬的老頭叫他師傅。
還有想到這次青州之行,雲瑤心裡有了主意:“你說反了,往後是我叫你師傅?”
葛神醫心裡納悶了,為何要叫他師傅,這不是胡鬨嗎?
他正要辯駁,便被雲瑤用手勢製止了:“您也知道,等這次診療完了,我必定要回一趟青州,我這一身醫術不好解釋,需要借了您的名字。”
葛神醫細細思索,確實如此,若是借神仙之名,不知道引來什麼事端,不如借他的名頭行醫。
對於雲瑤,他內心欽佩,又十分愛惜人才,“那在外人麵前你叫便可,私下裡老小可不敢應承。”
大道路漫漫,葛神醫隻在疑難雜症上,稍微遜色,但他見識廣博,搜集了許多偏方,這些都是雲瑤從不曾見過的。
“我是甘願拜您為師,不光是名頭上的,也是真正意義上的。”
天上掉了個金餡餅,葛神醫自然求之不得,當下應允等到了青州就大辦拜師宴。
以後雲瑤就是他的關門弟子了。
兩人愉快說著拜師的事,周青遠卻渾身如同刀絞,他咬緊了牙關,隻覺得四周都模糊了,連兩人說了什麼都聽不清。
這時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雲瑤皺了皺眉,離收針還有一炷香的功夫,周小六不是守在外麵嗎?
“你快彆攔著,雲瑤那個小賤蹄子是不是在裡麵,快讓她給我滾出來。”呂翠花的聲音傳進來。
周小六慌忙攔住:“雲姑娘正治療病人呢,你莫要吵吵鬨鬨,耽誤了我們家公子的病情,你拿命抵都不成。”
呂翠花想到方才,他們一家子帶著禮,好聲好氣給李叔翁說話討好,沒成想,那死老頭子竟說,賣草藥所有銀錢給了雲瑤。也不知道這小賤蹄子下了什麼迷魂湯,讓這老兩口對他言聽計從。
“老娘可不是你嚇唬大的,快讓雲瑤出來,我公婆采得草藥,憑什麼她把錢拿走。”
看著房門緊閉,李佳怡提醒道:“這裡麵上了門栓,治病而已,又不是見不得人,為何要把門鎖了。”
呂翠花一聽,罵罵咧咧說:“這小娼婦,說是治病救人在裡麵,還不知道做什麼勾當,彆是看人家公子長得一表人才,把人拐帶到床上去了吧。”
這話說的忒難聽了,周小六本不想跟她一般計較,挽起袖子:“你再給我胡說,滿嘴噴糞,雲姑娘醫者仁心,技藝高超,由不得你一個鄉野婦人胡咧咧。”
周小六對著侍衛說:“你們就乾看著,快把她們趕出去。”
李叔翁麵色難看,怪不得古人總說妻賢旺三代,妻不賢毀一家,他們家自從娶了這個呂翠花後,就沒過安生日子。
侍衛提溜著人,呂翠花在院子裡大喊大叫,如同瘋婆一般,李全衝上去與侍衛隊打。
侍衛是練家子,一隻手就能把他提起來,不過這些日子在李叔翁加叨擾,又沒少吃李婆婆家的飯,因這一層對李全客氣幾分。
後者見狀,更加不依不饒。
李叔翁氣得火冒三丈,扇了李全一巴掌:“你這個混賬,管不好妻女,由著他們撒潑胡鬨,自己還來這兒丟人現眼,你給我滾出去。”
這麼多年,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重話,就連那次中毒也隻是失望。
“我就不走,這是我的家,那些采的草藥都是我的。你就我一個兒子,你不給我想給誰。
難不成給那個毛丫頭?你對他處處順著讓著,該不會是你在外麵的私生女吧,要不就是你新養的小嬌娘,你的姘頭。”
李叔翁氣得臉色鐵青,手指發抖,“你這個逆子,我今天就打死你。”
這麼多年就一個獨苗,小的時候體弱多病,養得嬌慣了些,沒想到長大後竟是個不尊不孝的白眼狼,與其去禍害彆人,還不如自己打死。
李叔翁從牆根底下抄了一個鋤頭,周小六一看,這不是氣昏了頭嘛,一個鋤頭下去,能要了人命。
他慌忙地搶了下來:“老叔,咱們可不能犯了傻,為了這等畜生不值當的。”
說著使了個眼神,讓侍衛把三人扔了出去。
大門從外麵鎖上,外麵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