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樣說,可是這些東西平白為了白眼狼,心怎麼可能不憤懣。
雲瑤垂頭看嫁妝單子,餘光掃過商澤的指尖,微微泛著黑。她抬起頭,細細查看商澤的臉色,白中帶青,比她前些日子看到的臉色還差。
見表妹直直盯著他,目光流轉,商澤打趣說道:“表妹為何盯著我看?”
雲瑤問:“你這些天吃了什麼?”
這話問得奇怪,他就是平常的飯菜啊,倒是最近的魚肉很是鮮美,他不免多吃了一些。
雲瑤細細把脈,這次脈象比上次更加虛弱。原本以為是商澤天生體質虛弱,可是一個人迅速的衰弱,氣色肉眼可見變差,必定是哪裡出了岔子。
商宗早就心裡疑惑,他身體還算硬朗,可是兒女子孫皆身體病弱,這也是他的一樁心病。
“去把最近吃的,用得全部取過來,讓你表妹好好查查。”
商澤覺得祖父是大題小做,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把東西拿過來。
雲瑤一一勘察過去,並無異樣,“你經常吃魚?”
商澤點頭,不光是他,商家的人都愛吃魚。除了祖父,曾經被魚刺卡主,險些要了命,從此很少吃魚。
“吃魚總不能讓人身體病弱吧。”這世間多少人吃魚,可是從來沒說,魚能把人吃得身體虛弱,甚至魚肉反而更加滋養身體。
雲瑤沒說話,她端起剛燉好的魚塘,她輕輕嘗了嘗,好一會兒才從裡麵分辨出一味不該出現的藥材。
“這裡麵加了甘草。”
商宗嘗了嘗,絲毫沒有嘗出甘草的味道。
商澤疑惑:“就算加了甘草,那也沒毒呀。”
甘草不是止咳的嗎,一道秋季咳嗽,是以為必不可少的藥材。
魚湯味腥,加入少量的甘草,並不會導致人立馬中毒,或著有嚴重的症狀,食材相克,長久下來體內毒素堆積,就會導致身體虛弱,體內淤堵。
雲瑤說了,商澤覺得不可思議,若是毒藥就算了,魚與甘草都是常見的食物,混在一起竟然會有毒。
這樣說來,家人大多愛吃魚,隔三差五就要吃清燉魚或者紅燒魚,那他們豈不是皆受其害。
端看這做魚之人是無意,還是有意。
按說做廚子的人,對於食物相克應當比彆人更加敏感才對。商宗似乎想到什麼,吩咐道:“去把灶上的王婆子叫過來,再命人偷偷搜尋她的住處。”
王婆子已經年過五十,是商家的家生子,很得到家人的信任,負責管理家裡的大廚房。
這麼多年來,商家對她不薄,月例是旁家的兩倍,連家裡的兒子與兒媳皆安排在鋪子裡做事,家裡過得殷實。
王婆子叫被過來,還以為是交代午飯的事項,聽說表小姐回來了,很是老爺受重視,她不禁暗暗撇撇嘴,那又怎樣,一個丫頭片子而已,還是雲府一個庶女能成什麼氣候。
她打量四周華麗,心裡冷哼,商戶能保住這破天的富貴嘛,還不是遭了人的眼。
她一閃而過的不屑,被屋子裡的人儘收眼底。
“老爺……”姿態很是恭敬。
商宗沉沉看著她,“中午安排什麼飯菜?”
王婆子擠滿笑著,“知道表姑娘來了,安排了燒鵝,什錦菜,木須肉,還有姑娘最愛吃的鬆子桂魚……”
雲瑤嘲諷一笑,“真是豐盛,不過我可消受不起,誰知道這魚裡麵有沒有不該放的東西?”
這話怎麼說的,王婆子不滿,拍著胸脯子:“姑娘,老婆子在府裡做了半輩子的飯菜,處理食材最是乾淨,絕對不會摻雜不該有的臟汙。”
雲瑤看著她保證,隻輕描淡寫:“可是這甘草是怎麼回事?”
甘草?
王婆子目光一凝,她反應很快,隨即矢口否認:“老婆子不知道表姑娘在說什麼,這甘草是常用的藥物,最是潤喉,不知姑娘這樣問是何意?”
雲瑤朝著外祖父遞了個眼神,後者說:“這魚湯裡加了甘草,甘草與魚肉相克……”
王婆子愣了一瞬,隨即哭喊著說道:“老爺冤枉啊,這魚湯雖說是我親自熬的,我也不能時時守在跟前,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想用甘草陷害我呀!”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很是情真意切。
商宗沉默,“那就等搜查的人回來吧!”
王婆子眼中一閃而過的慌張,“我在府中伺候了二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這樣搜查,大家怕不是把我當賊,我還有什麼臉麵待下去。”
雲瑤:“不過是搜一搜,若是你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的,正好證明自己的清白。”
王婆子還要再辯解,商宗說道:“莫要再說了,等著吧。”
半個時辰過去,小廝回來稟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