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東西，是敏儀當時帶過來的嫁妝，後來就一直沒找到，沉香自然是了解的。
她把畫朝沉香麵前一懟。
“這個認識嗎？”
“記得。”沉香說，“這是福晉從前的陪嫁。”
顧明怡盯著她：“東西呢？！”
沉香想了想，搖頭說：“我不知道。”
“什麼意思？”顧明怡鼻子都要氣歪了，“你怎麼會不知道？”
沉香好生好氣地說：“如果是正經送人或賞了，都是有記錄的，但這個不在上麵。福晉那時候出手了許多……有些我也不知道……”
顧明怡：……
見著天色不早了，這事也不是一兩天能理的清的。
她就讓人安排宋塵仙留下來，住在外頭院子裡。
理由也簡單，隨便找一個，就說有瓷器要修補。
這種小事，都不必彙報五爺，她自己就能做主。
宋塵仙感覺，今天真的就像在夢裡一樣。
他都不敢睡覺，害怕自己再次醒來的時候，這一切都像一縷青煙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天知道這幾年他都是怎麼過來的。
雖然倒也不能說是全無收獲，畢竟學到了不少宮廷的傳統技術，很多都是失傳了的。
他也把一些現代的技藝帶了過來，當然、很多因為工具的原因，沒法子用在這裡，但總有一些可以的。
他這也算是一次古今技藝的交流了。
“看來，問題確實出在那個梅瓶上。”
顧明怡和他都意識到了，那個梅瓶既然是後接底的，那就是半真半假、有真有假。
它本來是古代的，不知道怎麼壞了，等到顧明怡手上的時候就隻剩下一個瓶底了。
宋塵仙又把這個真的瓶底，後接上一個假的瓶身。
然後，這個半真半假的梅瓶，就帶著他穿越到了這裡。
之後，應該又落到了敏儀手上。
敏儀小顧因為它而互穿，這算不算是閉環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是閉環了吧。
而且，現在顧明怡自己也是一半真一半假。身體是敏儀的，靈魂才是自己的。
就差最後一步了，看如何把這個梅瓶找出來而已。
顧明怡卻想，既然敏儀不放心把東西給福玉或者沉香，那彆人肯定更不放心了。
“她要是直接把東西砸了燒了，這可怎麼辦？！”
*
“不見了！”老禿唾沫橫飛地說，“人就這麼不見了？！”
“報警了嗎？”
“報了啊，可警察說看監控沒人出去啊。”老禿狠狠拍了下桌子，“而且，屋子裡什麼東西都沒少，全都在呢。”
現在，家裡也很少有大額現金了。
但宋塵仙那邊可放了不少古董，便宜的就在架子上，貴的都鎖在保險櫃裡。
因為價格不菲，他家裡監控裝的都是專業的，毫無死角。
當然，隻拍有古董的地方，不拍他睡覺吃飯的地方。
“這真是見了鬼了！”老禿眉頭緊鎖，看著敏儀，“其實就少了一樣東西。”
“什麼？”
“那個瓶底啊，那個康熙官窯的瓶底，你攤子上揀回來的，我說給你後接一個瓶身，保證價格能翻幾翻，就那個不見了。”
“他已經接好了？”
“不知道啊，但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敏儀搖頭：“我沒見過他，他也沒跟我說過這事，我最近也不在這邊，剛剛回來。”
老禿歎氣：“你說他能到哪兒去？五哥也沒什麼仇人吧，就算有一個不對頭的，也不至於來這麼大的……”
敏儀沒吭聲，她大概猜到宋塵仙去哪兒了。
難道……難道，那個瓶子竟然是——
“原來如此。”
她有些恍然大悟了，如此說來，難怪是她和顧明怡互相穿越，這一切也同小顧息息相關的。
到底哪個是開始，哪個是結束……倒分不了那麼清楚了。
她站在陽台上抬頭望去，遠處煙花璀璨，一朵接一朵。
彩雲易逝，煙火更是如此。
她想，也許沒那麼快，但他們早晚會弄清楚這一切的，早晚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