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老是人身攻擊我。”
“你看你不傻嗎?”褚澤笑著摸頭,將一頭染了塵埃的灰撲撲的頭掃了掃,“像隻小土狗。”
韓亭熙直覺這不是什麼好話,他問:“土狗是什麼狗?”
褚澤拍拍他的頭,笑得很開心:“一種,星球時代的狗,眼睛黑黑圓圓的,小時候特彆可愛。”
韓亭熙驀地心裡緊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拍拍屁股,在洛傾旁邊坐下,看著在置物架旁邊翻閱文件的褚澤,輕聲嘟囔:“狗屁,就對我這麼不客氣。”
他想著褚澤剛才對洛傾溫柔輕聲的樣子,又想到平時對自己逗弄的模樣,有些不爽:“洛傾,彆看他人模狗樣,對你紳士又體貼,”他看著褚澤側頭含笑,饒有興致傾聽的模樣,揚著眉毛冷笑,“其實就他媽是個變·態!”
“我哪變·態了,你講講?”褚澤平平穩穩地接話,甚至衝韓亭熙眨了眨眼。
“你,你對我……”韓亭熙猛地刹住,又想打自己的嘴。
叫你嘴欠,非要和他吵。
褚澤怎麼變態?
沒事喜歡騷擾自己,對自己動手動腳……這能說嗎?說了自己高大威猛的形象不就毀於一旦了。
韓亭熙想到這,不知怎麼的,耳朵變得通紅。
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轉移話題:“你在那翻什麼呢?”
“實驗檔案。”
褚澤打開一本,視線迅速掃視而過,將內容記在心底,而後迅速閱讀完,打開下一本。
“‘火種’的人體實驗,是一項重要的情報和科技知識,上報給帝國,對於解釋我們為什麼加入‘火種’,可以多一層保障。”
“那我也和你一起找。”韓亭熙站起來,迅速掃視一遍室內的所有檔案。
他分類好,拿過來,然後讓褚澤過目記憶。
就這樣枯燥單調的檢閱中,他們靠分食為數不多的能量棒補充體力。
大約是不到一天時間,褚澤的精神力探查到外界的戰爭漸漸趨於平靜。
打開了金屬門,褚澤站在門邊,他眼眸低垂,嘴角勾著漫不經心地笑,將燃燒著的檔案從手中拋出,落入室內。
金屬門“砰”的一聲,沉沉關上,室內烈火熊熊,所有的機密付諸一炬。
韓亭熙懶散地靠在牆壁上,看著褚澤毀屍滅跡的舉動,問道:“為什麼要全部燒了?”
褚澤聞言揉揉他的頭,不答反問:“你見過釣魚人將所有的魚餌全部掛在一副釣竿上嗎?”
“你是想……”韓亭熙遲疑著,“將一部分隱瞞下去?”
褚澤挑挑眉,食指點在韓亭熙的眉心,戳了戳,“不,是在合適的時候,再次拋出這份魚餌。”
他又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輕聲說:“這份魚餌,在我的記憶裡。”
“懂了嗎?小傻子。”
韓亭熙不滿的瞪他一眼,卻沒再說什麼,因為遠處染著硝煙和塵土的帝國軍人,步履整齊地向他們走來。
褚澤和韓亭熙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蹲下,雙手舉在頭頂,低下了頭,做出投降的表現。
韓亭熙心裡有些怵怵,怕這幫軍人直接一發入魂,送自己和褚澤歸西。
索性,他們隻是收繳了他們身上的武器,然後拿出了手銬。
雙手被銬在背後,他們不發一言,被押送到大廳內。
在戰火中幸存的“實驗品”已經被披上了外套,或滿含熱淚、或雙目無神的被圈在一個角落。
被俘虜的“火種”成員倒是少得可憐,絕大部分成員,對於“火種”有著狂熱的忠誠。
隻要被帝國抓到,立刻就會大喊著“火種不滅,盛世永存!”這種話,然後慷慨赴死。
能被俘獲的不過是一些並未觸及核心的底層乾員。
褚澤和韓亭熙正處在他們之間,而洛傾因為身穿“實驗品”的製服,被帶到了那邊。
韓亭熙和褚澤咬耳朵:“我們不會被就地處決吧?”他有點擔心,“要不然咱們搞出點動靜,證明一下自己?”
褚澤笑著搖頭,“我們是失蹤人口,你以為帝國不知道星艦上消失的都有什麼人呢?等他們核對身份就行了。”
“我還是有點慌。”韓亭熙低聲說,“我們可是‘火種’誒!”
“慫。”褚澤輕輕踢了踢韓亭熙,挑眉說道。
“靠!這叫慫嗎?你不怕死啊!誰和你一樣,臭變·態……”韓亭熙憤憤,桃花眼斜飛。
“謝謝誇獎?”褚澤揚起眉頭,“我可以教你怎麼變·態……”
在韓亭熙冒火的目光裡,褚澤低低笑了。
最後還是安撫他:“正因為是‘火種’,帝國才不會殺我們,就算是底層人員,也是重要的情報來源。”
他們正你一句我一句,針鋒相對的交流。
兩個麵容嚴肅,身材高大,肩膀上帶著軍銜的男人走向了他們。
“褚澤?韓亭熙?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