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燭火乍然滅掉。
年輕人眼底卻仍舊閃動著微弱的光。
魔王垂眼,一步一步往下走,聲音卻比以往更冰冷了些許。
“這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了。”
() .
祝明璽跟著魔王走下樓梯的儘頭,臉色也一步比一步蒼白。
樓梯的儘頭還有一個狹窄的走廊,走廊的儘頭是一個黑色的木門,推開門走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極為寬敞的房間。
房間裡黑霧彌漫,大得看不見邊角。
老亡靈提著油燈走在前麵,昏黃的燈光破開黑霧,亡靈的脊背也漸漸挺直。
突然,他停下腳步,手中油燈的光變得更亮,映照出他腳底的墓碑。
老亡靈跪坐在地上,冰涼慘白的頭顱緊緊貼著墓碑,片刻後,這屋裡的所有黑霧都彙聚在他身上,霧氣散去的那一刻,他之前被聖光魔法陣所消融的血肉也一點點恢複了。
房間的全貌也因此呈現。
除了房間最中間的墓碑,這個房間竟然豪華正常得很,床鋪,書架,書桌,沙發一應俱全,完全看不出是亡靈的住所。
魔王毫不客氣地坐在沙發上,開門見山道:“我失去了一段記憶,幫我恢複。”
老亡靈顯然已經在樓梯口聽到了不少秘聞,因此絲毫也不顯吃驚,而是問道:“您失去了多長時間的記憶?”
“大概二個月。”
老亡靈聽完後就從置物架上拿出了一個黑色水晶球,用雙手托舉著。
“將您和您身後這位的血滴入其中,水晶球就會顯現出您丟失的記憶,將雙手放置在水晶球上,那些記憶就會傳送入您的腦海。”
“他恢複記憶,為什麼需要我的血?”祝明璽心裡打了個突。
許是在樓梯口聽到了許多不該聽的東西,老亡靈對祝明璽的態度竟然出奇恭敬:“這是亡靈族獨有的秘法,主要幫亡靈尋找生前的記憶,但能用這個法子的亡靈少之又少,因為使用這個方法必須要找到使用者的血親或者靈契者,您雖非魔王大人的血親,卻是他的靈契者。”
“靈契者是什麼意思?是指我們之間的奴隸契約嗎?”
還沒等老亡靈回答,魔王已經用匕首劃向祝明璽的手,可鮮血卻從他自己的手心裡落了下來。
“取不出他的血,還有彆的辦法嗎?”魔王皺眉問道。
祝明璽心臟跳動的速度加快,心中重新湧起希望。
可下一秒,他的希望就再次熄滅了。
老亡靈說:“隻要是□□就行,唾液也是可以的。”
魔王嫌棄地皺了皺眉,他伸出兩根冰涼的手指,塞入祝明璽的口中攪了兩下,然後和著自己的鮮血一同抹在水晶球上。
祝明璽心臟高高掛起,渾身緊繃,他的目光在水晶球和魔王之間流轉,戒備得如同遇到天敵的野生動物。
可水晶球卻發出一陣黑光,然後迅速黯淡下來。
魔王和老亡靈齊齊皺起眉。
祝明璽卻情不自禁地睜大了眼。
可水晶球就這樣黯淡了下去,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水晶球是不是壞了?”魔王不耐煩地開口。
“……不可能啊,”老
亡靈喃喃地把水晶球舉起來看了又看,“水晶球沒有問題,這是……()”
老亡靈停頓了下來,小聲問道:魔王大人,您說您失去了二個月的記憶,那您和您的這位靈契者認識多久了?⒒()_[(()”
魔王:“二個月。”
老亡靈托舉著水晶球的手一點點收緊了:“也就是說您沒有與他相關的任何記憶?”
魔王:“幾乎沒有。”
老亡靈沉默片刻,道:“……魔王大人,我查看過,水晶球的確沒有任何問題。”
魔王緩緩眯起眼:“你的意思是,我的靈契者有問題?”
祝明璽心臟砰砰直跳,他惶恐不安地問道:“……靈契者到底是什麼意思?”
魔王麵無表情地看向他。
老亡靈也扭過了頭,用黑洞洞的眼盯著祝明璽。
祝明璽:“……”
祝明璽感覺心臟都緊張得痙攣了起來。
片刻後,魔王輕動彎刀,漆黑的彎刀在地麵上畫出了一個淩亂的魔法陣。
陣法畫成的那一刻,魔法陣上方縈繞起一陣黑霧,久久不散。
“畫!”魔王冷聲對祝明璽說。
祝明璽顫顫巍巍地拿起魔法棒,可他剛畫完第一筆,魔王就用彎刀毀掉了他的陣法,聲音陰冷:“畫錯了,重來。”
祝明璽又畫了二次,才在魔王越來越冷的眼神中畫對了魔法陣。
魔法陣形成的那一刻,潔白無比的聖光和空靈悠遠的吟唱同時出現,它們瞬間鋪滿了整個房間,甚至驅散了魔王所畫下的那個魔法陣上方的黑霧。
轉瞬間,魔王的魔法陣也發出耀眼的光輝,比祝明璽魔法陣的光輝更甚,簡直要晃瞎人的眼。
但這光輝卻沒有任何傷害作用,即便老亡靈下意識地蜷縮起來,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痛苦,隻有身上的骨頭架子變得更白了。
“……這是……這是什麼魔法陣?靈契者又是什麼意思?”祝明璽早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卻不敢深想,隻是極小聲地問道。
魔王冷笑著走了過來:“靈契者是指靈肉交合之人,你剛剛畫的魔法陣是光明係的祈禱聖歌,除了在祭神禮上詠頌幾乎沒有彆的任何用處,卻隻有純潔的處子能夠施展。”
下一秒,他掐著祝明璽的脖子將他抵在牆麵。
“這次我不打斷你,你給我好好說清楚。”
他冰冷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一個一個擠出來似的。
“——我原來到底是怎麼擺弄你,折磨你,淩.辱你,平日裡連床都不讓你下的?!”
祝明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