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靈人麻了。
謝玄霖的手還握在他腰上,下巴還搭著他的肩,他腦海中隻閃過一句話——
就算我不乾淨,難道你就一定清白嗎!?
他故意板著一張臉,戳了戳謝玄霖的腮,語氣生硬道:“那你先從我身上下來,手也給我挪開。”
謝玄霖頓了頓,隨後才一臉不情願地慢吞吞站直了身子,鬆開了手。
宣靈清了清嗓子,道:“咳,照顧你的‘生意’可以,你就給我彈個琴吧,但是不要動手動腳的。”
其實,就算直接把錢給謝玄霖也未嘗不可,但是宣靈總擔心對方會覺得自己是在可憐施舍他。
謝玄霖乖乖“哦”了一聲,對某句話卻是視若無睹,一眨眼臉上又帶了笑,牽住宣靈的手,道:“那我們進去內室吧,琴在裡麵。”
宣靈看著他笑盈盈的臉,無端生出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他暈暈乎乎地被牽進了內室。
內室不大,繡衾羅帳,隻是方才那股甜膩的香味兒更濃了。
宣靈定睛看了看,鋪了軟毯的地麵上擺著一鼎鎏金螭獸香爐,光看外表就價值不菲,他忍不住心裡犯起了嘀咕:這醉花樓這麼闊綽的嗎,連個小倌的房間都裝飾得如此精致?
沒等他深想,謝玄霖就把他領到了琴桌前。
琴桌置於窗下,安著一張古琴,麵前隻有一張金絲楠木椅。
宣靈眨了眨眼,疑惑道:“……我站著聽你彈嗎?”
下一秒,他就被推得一個踉蹌,跌坐進椅子裡。
——然後謝玄霖再自然不過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宣靈:“……”
他臉漲得通紅,猶如煮熟的蝦子,一時間全身僵硬,手足無措,磕磕巴巴道:“你……你做什麼……”
謝玄霖回頭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我重嗎?”
倒是不重。
甚至可以說是太輕了。
宣靈視線晃過對方一片雪白的頸子,纖纖細長,因為轉頭的緣故,脖頸處的線條收緊,漂亮又利落流暢,肌膚光滑細膩,宛若美玉。
霎時間他隻覺得全身血液都湧上了腦袋,喉嚨乾渴得緊,目光像被燙到似的,倏地移開,大腦直接宕機:“不重……不重!”
“真的不重?”
謝玄霖輕輕挑了挑眉,雙手捧住宣靈的臉,半邊身子幾乎都壓在他身上,暖意透過輕薄的衣衫傳遞,他轉眼又是一副泫然淚下的表情:
“小仙君你要是嫌我重也不必逞強,我站起來給你彈便是了,畢竟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肯定不比醉春樓裡的其他姐姐溫香軟玉。”
“以往其他客人來,從來都不許我坐在他們腿上,我也習慣了,反正累也隻是累一會兒,就是怕是被其他姐姐看見了,又要嘲笑我不招人疼……”
正要讓他從自己身上起來的宣靈:“……”
所以說,你們醉春樓為什麼不多放一把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