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秋日射(2 / 2)

應江期輕輕搖了搖頭,“隻是因為,祖父是個君子。”

但君子也可能做虧心事。

一旦做過了,會在心裡留下一個名為“虧欠”的,永遠也填不上的窟窿。

可是,應淮初不知道兄長心中所想,隻是以為自己逼著家主做了件虧心事,故而擰著眉,開始反思自己。

“彆犯愁了,”應江期笑了笑,“為兄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應江期此人從不求人,哪怕是輪椅,也都是自己搖,從沒讓人幫忙推過。

應淮初爽快點頭,“兄長請說,淮初必定全力以赴。”

“也不是什麼大事……”

應江期踟躕了須臾,向來爽朗為人的公子竟然帶了些窘迫。

“就是……西南榕城進貢一方罕見的好墨,聽聞陛下打算將它作為今年秋狩魁首的獎勵。”

應江期攥手為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那什麼,五公主她祖上不就是榕城製墨的嘛,所以我想……但我這個腿又不能……”

他想將這塊磨贏過來,送給五公主作為一個念想,但是他無法騎射,所以隻能央求族弟幫忙。

應淮初壓下驚詫,維持住了麵容的沉靜,“弟弟明白了。”

*

南都修堤事宜,又經過了三日的爭執,最終由於應修泰體力不敵,險些昏倒在皇帝的禦書房裡,隻能“勉強”同意讓步。

皇帝為了安撫應家、製衡林家,封了在邊南地區逛蕩的應康一個從四品的南都監軍,雖然品級不高,但權職很大,有直接的監管調閱之權。

這對應家來說,倒是個意外之喜。應修泰隻得老眉緊皺、胡子顫顫、氣喘籲籲、“勉強答應”了。

至此,南都潰堤之事就有了一個正式的解決方案。

而二皇子那邊三日後接到了旨意,立刻帶人忙活了起來。

城中淹了數十日的水已經烏到發臭了,二皇子即刻派人挖了條內高外低的渠,將汙水連同裡麵混著的衣物瓢盆、刀具農具,統統排到了城外的母江裡去了。

白駒過隙,轉眼就到了七月中旬。初秋的日頭依舊辣人,但陣陣涼爽的清風已經帶來明顯的秋意。

七月十五前後,照例在西山小行宮的圍獵場中,舉辦了秋狩活動。

開營這一日,皇帝心情特彆好,拿著二皇子寄來的信,站在高台之上朗聲大笑,“老二事情辦的漂亮!這才不出兩個月,就完成了南都城內的基本修繕,還帶領百姓種上了七月稻!”

白舒季端坐百官之首,搖著白羽扇,笑著附和,“這樣好,百姓們雖然損失了春稻,但有了這秋稻,也不至於無以過冬了。陛下不若直接下令,叫南都的百姓不必交今年的糧食了,都留著自己家裡,好好過個年吧!”

皇帝高興,揚手,“準!”

緊接著,內侍監秦順躬著腰,呈上一個紅錦托盤,裡麵赫然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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