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江期亦捕捉到了弟弟投射過來的目光,坦然地笑了笑。
見弟弟慣常嚴肅的俊臉,應江期忽然生了幾分逗弄的心思。
“淮初,你知道嗎,”
應淮初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彆的不說,在文學素養和取名品味上,你的瑰雲可比五公主弱多了。”
應江期眼眸中帶著促狹的笑:“瑰雲的貼身婢女,分彆是‘小春’和‘小秋’,而五公主的婢女,分彆叫做‘紅袖’和‘綠煙’。”
什麼叫“你的瑰雲”。
應淮初很不認同地皺了皺眉。
兄長真是……越來越不穩重了。
而且,叫他來講,紅袖綠煙難道就不俗嗎?也沒比小春小秋好到哪去。
但,秉持著不能議論兄長是非的良好教養,應淮初忍了又忍,捏著拳快步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應江期爽朗的笑聲。
*
夜間入睡前,應淮初自己換好了寢衣,隨後將換下來的衣物方方正正地折好,將腰帶和玉佩疊好放在最上方。
忽然,他動作一頓。
那隻青竹荷包不見了。
想到裡麵裝著的東西,擔心被人撿到會生出許多是非,他暗暗歎了口氣,再度換上衣服,趁著夜色出門去了。
應淮初順著白日裡走過的路細細檢查了一遍,從應家的帳篷附近開始,到馬廄、演武場、看台……
沒有。
哪裡都沒有。
往日沉穩無波的他,難得地帶了幾分急色,穩重的表情都有些破碎了,衣襟也亂了幾分。
忽然他想到,晚膳期間,自己曾與兄長一同前去皇帝那裡請過安。
難道荷包丟在那邊了?
此時月已中天,子時已過,四處都靜悄悄的。這種時候去皇帝住處附近尋找,絕非明智選擇。
如果被發現,輕則會打攪皇帝的休息,往重了說,被扣上一頂窺探帝王行蹤的帽子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僅是稍作猶豫,他便長腿一邁,跨過了皇室住所與官宦營寨之間的窄窄圍欄。
今夜正值十五,月亮很圓,柔光透過薄薄的雲層,如白練一般輕和地籠著鬱鬱蔥蔥的深綠色。西山獵場這邊的屋舍在建設時,普遍架得比較高,連廊和房屋下都有半人高的木架墊起,為的是減少山間蟲蛇動物的入侵。
為了不引起注意,應淮初小心地走在木架下長長的草地中,目光沿著他晚膳時走過的那段路,仔細搜尋著。
忽然,一抹修長的影子從頭頂掠過,應淮初警覺抬頭,隻見一道矯健的身影從夜幕中瀟灑飛過,長手長腿束在服帖的夜行衣中,勾勒出舒展的身姿,懷裡還摟了一位嬌小美人。
小美人同樣作黑衣打扮,但因為骨架子太小,略顯寬大的夜行衣鬆鬆垮垮地係在腰間。動作起伏之間,衣擺鬆動飄揚,有一種彆樣的美感。
就在這時,月光乍破薄雲,周遭變得更亮堂了些。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