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溫是在一陣嘈雜聲中恢複的意識,聲音越來越清晰,聽起來是一男一女在爭吵,女聲激憤昂揚,男聲卻始終保持著冷靜,更像是單方麵的吵架。
“我再問你一遍,這件事是不是你策劃的?”那女聲質問。
“如果是,她現在早已經是一具屍體了。”男聲平淡如水,帶著幾分無奈。
女人冷笑,“我看你彆去當醫生了,來當演員吧,千年撒謊精!”
莫溫豎著耳朵聽了半天,覺得那個女人的聲音格外耳熟,再仔細分辨,分明就是瑞塔的聲音!
莫溫稍微動了一下,她這才發現自己趴在一個桌子上,冰涼的大理石緊貼著皮膚,激得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的腦子還是有些混亂,但她仍記得那天晚上在教堂發生的事,自己幾近瀕死,是西斯利爾救了她。
她誒了一聲,她想起來西斯利爾帶著她直接飛了起來,後麵的事就全然不記得。
瑞塔聽到莫溫的聲音,一把推開了擋在身前的弗勞爾,跑到莫溫身邊將她從桌子上扶了下來。
莫溫起身之後發現自己還穿著那晚的衣服,裙子早已經破破爛爛的,掛滿了血汙。
她環顧四周,自己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看家具裝潢,應該是誰的住所。
“這是哪裡?”莫溫目光呆滯,抓住身邊唯一認識的好友問。
她感覺自己身體異常虛弱,但渾身上下並沒有疼痛的地方,就連後背的傷口都不疼了。
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這裡太危險了,我們先走,等會兒跟你解釋。”瑞塔狠狠地剜了弗勞爾一眼,絲毫不想和他同處一室。
“她不能走。”弗勞爾開口。
莫溫還在發懵,被瑞塔架到了門口,兩個人聽聞停下腳步,瑞塔大聲反駁:“我倒要看看到底能不能!”說著她的瞳孔瞬間染紅,大門嘭得一聲打開,門重重地摔在旁邊的牆上。
弗勞爾也沒生氣,依舊心平氣和地解釋:“她體內的血絲還沒養好,離開我的掌控範圍肉會腐爛的。”
瑞塔聽了這話身體一頓,大門嘭得一下又自己合上了。她扶著莫溫,輕車熟路地朝著二樓走上去。
瑞塔透過樓梯欄杆縫隙俯視著弗勞爾,表情輕蔑,充滿了對他的鄙夷,“你不準再接近莫溫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她揚了揚攥緊的拳頭,在空中虛劃了一下。
莫溫被瑞塔安排進一間臥室,她剛進入房間就發現這個臥室的裝修風格和這棟房子格格不入,華麗奢靡的風格,和瑞塔的家很像。
但她沒有去問瑞塔,這種小事和她滿肚子的疑問比起來簡直無關緊要。
“你也是吸血鬼麼?”莫溫驀然開口,她坐在窗邊,眺望著不遠處的湖泊,沒有去看瑞塔。
屋子裡陷入長久的沉默。
窗外的景色始終不變,時間在這裡仿佛靜止了。
“你會害怕嗎?”瑞塔猶猶豫豫地說出口,聲音很輕,全然沒有在樓下和男人對峙的囂張氣焰。
“害怕。”莫溫注視著窗上的倒影。
站在自己身後的瑞塔聽了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張揚的紅發垂落在兩頰,遮住她失落的雙眼。
莫溫轉過頭,她的神情格外認真,“但是我不害怕你。”她的話語輕輕拋出,卻擲地有聲,像一塊碩大的鵝卵石砸進了瑞塔的心湖。
瑞塔呆愣在原地,靜坐在窗邊的莫溫仿佛和一道熟悉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她們的皮囊全然不同,卻能說出同樣的話。
她或許真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