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素未曾點燈,借著小爐的餘光,何三貴看到比他家還要寒酸的堂屋,火光映在文素素平靜的麵容上,像是他在冬日看到盛放的寒梅般豔麗,他卻不敢起任何的綺思。
她是煞神,有毒會吃人的花!
何三貴在破凳上坐下,低低說了來意:“花兒被抓進了牢裡。”
文素素抬起頭,眉頭皺起:“怎麼回事?”
何三貴愁眉不展道:“我與花兒離開之後,起初本想回鄉下去,我家中已經沒了親人,回去也沒地方住,花兒以前沒給兄嫂們好臉色,回去指定連門都進不了。我們商議了下,便先在行腳店歇下來,差役下令我們不得離開茂苑縣,順道方便打探一下局勢。”
文素素靜靜道:“許姨娘沒再抹蕁麻。”
何三貴愣住,文素素並非在詢問,而是肯定。
他們從陳宅逃出生天之後,許姨娘嫌棄又癢又痛,就將蕁麻葉全部丟了,她的手臉已經好了些,不再如先前看起來恐怖。
何三貴慌忙解釋道:“花兒也是怕住不了行腳店.....”
文素素抬起手打斷他,“彆找那麼多借口,說重點。”
何三貴不敢再辯駁,垂頭喪氣道:“入夜之後,差役前來將花兒帶走了,說是張氏狀告花兒,在牢裡一口咬定是她犯的案。”
張氏與許姨娘兩人不和,文素素也沒料到,張氏會這般恨她,要拉她一起下大獄。
文素素神色微沉,問道:“你與許姨娘.....”她頓了下,改口道:“許梨花的關係,張氏可知曉?”
何三貴點頭,道:“知道。我平時為了避嫌,與花兒都是偷偷摸摸往來。”
文素素些許鬆了口氣,道:“外麵的情形如何了,仙客來的周王與小公爺可還在?”
何三貴道:“周王與小公爺都在,府城的鄭知府與黃通判一眾官員都趕來了茂苑縣。茂苑縣來了這般多大官,行腳店的人都在議論。”
文素素嗯了聲,細細理著裡麵的關鍵:“衙門沒抓你,就表明不相信張氏的指認,認為她在胡說八道。你還有作案的可能,許姨娘身為姨娘,連門都出不去,她沒那本事。府衙來了大官,唐知縣品級低,可能去不到跟前說話。抓許姨娘之事,是由他下令,為了讓張氏安生些,免得在上峰與貴人麵前再生岔子。”
何三貴焦急地道:“行腳店都在傳,陳晉山這次難逃一死,花兒被他們抓進去,就算不被砍頭,也落不到好下場。你要救花兒,一定要將花兒救出來!”
許梨花被投入大牢,可能已經嚇破了一半膽。唐知縣審問,文素素認為還有些勝算她不會招供,要是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