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頌輕咳了一聲,在隻剩下兩個人的狹窄車內空間裡,她勉強主動開了口:“那個……咱們今天學什麼?”
“很簡單,今天學會打方向盤和如何讓車走直線就行。”
陸北嶼偏頭看她一眼,神色平淡:“之前接觸過車沒?”
薑頌很是認真地轉頭對他說:“隻看過彆人開車。”
“那基本的結構都認識吧。”
陸北嶼隨手指了腳下的刹車:“這是什麼?”
薑頌看著他所指的地方有三個一模一樣的結構,沉默了。
她差點忘了,這車是手動擋。
之前她一直看彆人開的都是自動擋。
那這個……
一分鐘後,她有些遲疑地回道:“這是油門?”
陸北嶼笑了,而且笑的還很開心,胸腔都開始震動,發出共鳴聲,肩膀抖動著。
“薑頌,你來學車,很有勇氣啊。”
他指了指剛才自己問的那個地方“這是刹車。”
薑頌:“……”
但她怎麼可能放任他就這麼嘲笑自己,不服氣地回懟了他一句“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有沒有勇氣你不知道?”
她一雙黑澄澄的眼抬起來望向他,挺直腰背,看上去很有底氣。
沒想到陸北嶼聽到這句話,還真就慢慢收斂了臉上的笑,若有似思地盯著她看了好幾秒,手搭在方向盤慢慢悠悠地敲了兩下,最後挪開目光,自顧自點了幾下頭。
“也對,你膽子怎麼可能不大。”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薑頌深色一怔,似乎也被這句話勾起些回憶,神色變得不怎麼自然,手搭在腿上往回縮了縮,低下了頭,抿了抿唇,濃黑的睫毛壓下來,遮住眼底的沉意。
好在陸北嶼接下來沒有為難她,按部就班地給她介紹了車上的各個部位還有檔位,她都認真聽著。
等講完示範完後,陸北嶼把駕駛位騰出來,讓她坐,跟著練一遍,他則換在副駕上看她操作。
薑頌打開車門坐上來後,綁好安全帶,屁股往前挪了挪,就要去握方向盤,餘光中忽然瞥見陸北嶼朝她毫無預兆地俯身逼近。
她連忙將手收回,環胸抱住自己,轉過頭一臉警惕地看著他,聲音緊繃。
“你乾什麼?”
陸北嶼探在半空中的手一頓,神情沒什麼變化,隻是把手放下來,落在了調節椅背的按鈕上,給她把座位往前調了調,這才偏頭輕飄飄掠了一眼薑頌:“座位不合適,自己不會調?”
但他自然也沒有忽視薑頌那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不輕不重地從唇間溢出一聲嗤笑,沒有說其他。
但就這一聲,背後的嘲諷意味也十足。
薑頌訕訕地放下手來,有模有樣地摩挲了幾下自己的胳膊,適時地給自己找補“剛剛有些冷,車裡空調好像開的有些足了。”
陸北嶼抱著胳膊仰靠在椅背上,微閉著眼睛,冷冰冰地來了一句:“我沒開空調。”
薑頌:“……”
這人不拆人台是不是會死?
練習走直線的時候,薑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