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Undefined(2 / 2)

神明未醒時 兔不禿 5179 字 2個月前

導播鏡頭始終對準曉寧,秦霧借了光,被框進半個腦袋。隻見曉寧閃爍著星星眼看向台上的人:“《焚野》,可以嗎?”

“當然。”

台下歡呼聲震天。

眾所周知,六年前聞嶼川在音樂節的大雨中憑借一首《焚野》橫空出世,一夜之間漲粉百萬,更是在那一年橫掃各大金曲榜單。

一曲封神,不過如此。

就在大家都以為他會像之前一樣坐在那兒清唱一小段時,他卻站起身,笑得有點痞壞:“好像很久沒唱這首了,今天要稍微認真一點。”

他麵朝著觀眾退回舞台中央,邊走邊用修長手指扯開胸前紐扣,一顆、一顆,慢條斯理。

台下的尖叫隨之一浪高過一浪,歇斯底裡,簡直要把場館掀翻。

襯衫被拋到一旁,他身上穿了件黑色背心,勾勒出勁瘦利落的線條。

肌肉並不過分誇張,有種恰到好處的清爽少年感。腰身收得極窄,臂膀上薄肌緊實,青紫血管微凸,一路蜿蜒至骨節分明的雙手,極具張力。

“我靠我特麼原地媽粉變質。”曉寧看上去急需吸氧,“我有罪我現在能腦補出百八十個澀澀場麵。”

坐在她旁邊剛認識不久的粉絲聞言附和:

“我靠我靠這個手臂,我真覺得可以把人抱起來那啥……”

“啊啊啊啊閉嘴——禁止澀澀!你們這幫可怕的女人不許饞我兒子身子!”

“那你臉紅個泡泡茶壺啊喂!”

……

看上去隻有秦霧麵不改色,事實上是,今天她的耳朵不斷被過量的聲波衝擊,在此刻終於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像淩冽海風湧過鐵絲網時拖曳出的尖嘯。

腦子裡某根不知名的神經正“突突突”地劇烈跳動,眼前發花。

她閉了閉眼,輕呼著氣,手卻依舊穩穩當當地托著相機,密集的連拍帶起機身輕微的震顫。

鏡頭那端的男人拿起一把電吉他,朝身後的樂隊稍抬下巴,肆意又漫不經心。

秦霧盯著相機屏,平靜地等待耳鳴如潮水般褪去,動人的和旋響徹全場。

瑩白指尖掃過琴弦,在紅色漆麵的映襯下宛若名品玉器。

後方的粉絲在嘶吼:“哥哥彆摸吉他了摸我!!!”

曉寧再次尖叫起來,叫到一半卡了殼:“我去,前麵的姐妹好像流鼻血了。”

秦霧低頭從包裡掏出一包濕紙巾遞過去,那姑娘捂著臉不斷道謝,轉過身隨意擦了兩下,然後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揮舞著應援棒甕聲甕氣喊著:“啊啊啊啊啊哥哥!”

秦霧:……

曉寧看著秦霧,怕她聽不見似地大聲吐槽:“百夜,我看你讀的根本不是博士,是道士吧!”

怎麼會有人在這種時刻還淡定得像隨時能出家。

秦霧笑眯了眼:“沒有,我隻是激動得不明顯。”

光影變幻,舞台上流淌著岩漿般熾烈的紅。

歌聲響起,尖叫歡呼逐漸平息,所有人都放任自己全身心投入,一秒都不願錯過。

《焚野》作為早期的作品,在編曲、演唱技巧等方麵都稍顯欠缺,所以聞嶼川在不斷精進推陳出新後,這兩年已經很少唱它。

可這首歌當年能一夜爆火不是沒有原因的,激昂的旋律、灼烈的情感、驚人的爆發,能夠瞬間洞穿每一個聽眾的心臟。

不少樂評人都說,那樣的表演、那樣的情緒表達絕無僅有,甚至連聞嶼川本人可能都無法超越那場大雨中的自己。

現場確實下起一場“雨”。

秦霧抬頭,超界眼鏡的視效加持下,傾盆大雨飄落,砸在地上形成千萬個大小不一的銀色同心圓。

舞台背景裡的烈火仿佛真的被急雨敲打,抗爭著愈演愈烈,燃燒產生的尖脆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