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話可能也在聞嶼川麵前說過。
早晨她剛進辦公室,一眼望見聞嶼川站在楊老師身邊,兩人看著桌上的試卷正討論。
聽見聲響,聞嶼川側著頭,不鹹不淡地瞥她一眼,又收回視線。
她沒想打擾二人,放下手中的數學作業就準備離開,楊老師卻衝她招招手:“秦霧,過來。”
“說說看這倒數第二題,為什麼分類討論出來的兩個結果都可以保留?”
秦霧瞄了一眼題,簡單闡述思路,目光下意識地掃了一眼聞嶼川的解答。
嗯?
她不由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其實並沒有什麼意味,但聞嶼川的臉頓時一沉。
楊老師:“小川啊,明白為什麼第二種情況的解不能舍了吧。”
秦霧看他也是這個原因,明明都已經算出了正確答案,結果帶回去驗證的時候,中間有一步值算錯了,導致最後求出的值域不對,他以為結果不在範圍內,把正確答案舍了。
批卷的老師也是心狠手辣,直接扣掉三分。
這道小題出卷人一共就挖了兩個坑,聞嶼川都完美避開,結果最後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跳進去。
秦霧繃著唇,一副木訥呆樣,不敢流露出絲毫笑意,誰讓身旁那道視線叫人如芒在背。
“不過我也要說你,秦霧,”楊華抽出了她的試卷,屈指在最後一道大題上敲了敲,“第三小問的證明你直接用了高數的定理,錯是沒錯,但要碰上個更嚴格的改卷人,肯定會扣你步驟分。”
“你看聞嶼川這裡就推導得很嚴謹,用的也全是高考知識點。”
兩張卷子擺在一起,最後一題上都是大大的紅勾,但差彆明顯。
聞嶼川那邊的推導步驟工整排列著,邏輯清晰環環緊扣,字跡也是秀雅明晰風骨凜然,大抵是閱卷老師最喜歡的那種卷麵。
秦霧這邊,她的字相較於她那張平淡無奇的臉要狂放得多,寫下的每一步都像精準計量過,不偏不倚地踩在標答給分點上。
同樣是滿分,她的字數卻比聞嶼川少上三分之一。
秦霧認錯態度相當端正,一板一眼回道:“對不起老師,下次我一定注意,不會再犯了。”
耳邊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嗤,她裝沒聽見。
“哎呀你這孩子,說什麼對不起啊,老師隻是提醒你一下,還較真起來了。”
……
眼下,趁著周圍人都埋頭訂正的空檔,秦霧從桌肚裡掏出她那部外殼掉了漆的老破小手機。
和聞嶼川的對話框裡先是早上他發來的那句: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考試的時候又睡著了?]
秦霧不知道說什麼,但不回好像不禮貌,於是回複:[。]
聞嶼川沒搭理,直到剛才,又發來新消息:
[你們班晚上考試?那晚會呢?]
秦霧麵無表情地打字:
[大概去不了了(攤手.jpg)]
*
晚自習鈴聲響起,體育館裡跨年晚會正式開始,載歌載舞熱鬨非凡。
同一時間,教學樓四樓的教室裡,同學們開始落筆,筆尖傾瀉的“唰唰”聲連成一片。
秦霧做完後提前交了卷,收拾好書包,走到講台邊對楊老師微微欠身,輕聲細語道:“老師,我先走了,